谢妡竹本就是肌肤胜雪,之前是因为大病了一场才形容憔悴。
到了北梁的这一个月里,又是莲华山温泉疗养,又是越王妃的补汤秘方天天流水一样送到房里,她身子已经渐渐的养好了,气血也恢复了不少。
现在大婚之前,她的气色早已是白里透红,今日穿上嫁衣,方把她原本的美貌给展现了出来,惊得秋嬷嬷恍如隔世。
“秋嬷嬷,宝兴公主可已换好了衣服?”
高皇后的声音从外室传了进来。
“回娘娘,老奴这就带公主过来给娘娘瞧。”
谢妡竹闻言就跟着秋嬷嬷回到了高皇后面前。
高皇后上下来回打量了好几遍,这才回过神来,“本宫竟也不知,原来公主也是一个美人胚子呢。”
这也不怪她,只是谢妡竹初次觐见皇后的时候实在太过病弱,仿佛一颗明珠蒙了尘。
“回皇后娘娘,妡竹原是病中人,来到北梁已经快一月,托了陛下和娘娘的福,又有越王妃和王爷的细心照料,身子才得以大好。”
高皇后这才高兴了不少,“这话说得也是,你既然身体复原,本宫也就安心了。我和陛下只盼着你和成勋婚后能够夫妻圆满,早日诞下王府世子。另外,这件嫁衣很是衬你,你待会儿就随同你婆母回王府,静候明日的大婚吧。”
谢妡竹满心悲凉,想起宇文斯贤的面容,差点不能自持。
眼看就要落下泪来,她极力睁大了眼睛,不让自己失态。
高皇后也就无言以对,只吩咐秋嬷嬷带谢妡竹回内室换衣服,然后依旧同越王妃聊说着家常。
“皇后姐姐,你看我这儿媳妇不错吧,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好好打扮了倒也不输任何一家的北梁贵女,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国公主呢。”
越王妃满脸的骄傲自豪,既然她和谢妡竹很合得来,也就不吝夸奖了。
高皇后却是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珍珠啊,不知怎么回事儿,本宫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成勋这婚事,当真是一波三折,明日的成婚可千万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放心吧,姐姐。这次可是在燕安城里,天子脚下,本妃看哪个不长眼的蟊贼敢在我们陛下眼皮子底下捣乱。明日我王府定是守卫重重,绝对不容有失。”
越王妃笃定的淡笑着。
“看你这一脸的胸有成竹,本宫就安心了。明日我同陛下不宜出宫,但为表重视,婚礼的傧相和司仪就全部从宫中派出吧。男傧相由太子和敏王担任,女傧相就让金月公主过去。司仪也是从宫内司里挑选。”
越王妃闻言大喜,“即使如此,妹妹就替成勋谢过娘娘和陛下了。”
“说起来,成勋是他们的表兄弟,让他们兄妹过去也是皇室的心意。婚事是陛下赐婚,这是应有的礼数,就这么办吧。”
高皇后很是欣慰。
正好谢妡竹换装出来了,高皇后就说自己有些乏,越王妃便带着谢妡竹告辞,出宫回了王府。
明日,可是端昭王府的大日子,一时之间,三个人心境都不一样。
越王妃是吾家有儿初长成,就像是一棵从小浇灌的树苗终于长成果树了,满是快要丰收的喜悦。
萧成勋也是满心的欢喜期待,虽然一路颇多波折,但是只要最后抱得美人归的是他自己,过程如何他也不太在意了。
只有谢妡竹,满心的酸楚和落寞,根本没有身为新嫁娘该有的喜气洋洋,只因新郎并不是她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