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走到她家那破败的大门时,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大门摇摇欲坠,门上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了腐朽的木头。
推开大门,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蜘蛛网横七竖八地挂在各个角落,破败不堪。
“邵东……图成……”她用颤抖的声音呼喊着儿子和孙子的名字,然而,回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声。
这时,隔壁的李桂琴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她看着白芷兰,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眼睛微微睁大,嘴巴也不自觉地张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你……你是白芷兰?你坐牢出来了?”李桂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她的眼神在白芷兰身上上下打量着,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瘦弱、憔悴的老太婆就是曾经那个嚣张跋扈的白芷兰。
白芷兰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说道:“桂琴,我儿子邵东,我孙子图成呢?他们怎么没在家呀?他们是不是去城里了?”
李桂琴看着白芷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儿子儿媳早就失踪了,你孙子坐牢了,十年呢,等他出来,你都不一定还在不在呢。”
白芷兰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可能,我儿子和儿媳怎么会失踪呢?还有图成,他可是大学生,他怎么可能坐牢呢?”
这时,王淼淼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的身形显得极为疲惫和憔悴,脚步也有些虚浮。一头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如今已夹杂着不少银丝,几缕乱发随意地散落在脸颊旁,更衬得她脸色蜡黄。
她的一只手牵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躲在王淼淼身后,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安。
王淼淼的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那肚子在宽松的衣服下也显得十分明显,似乎即将临盆。
李桂琴看到王淼淼,脸上闪过一丝心疼,连忙走上前,将王淼淼往身后挡了挡,“淼淼,王图成他奶出狱了。”
白芷兰的目光这才落在王淼淼身上,她先是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表情,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讨好和尴尬,说道:“这是淼淼呀,都当妈了。”
顿了顿,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惋惜和疑惑,接着说道:“我当年可是最看好你跟我家图成的,可他……他怎么会坐牢呢?”
李桂琴一听,立刻拉着王淼淼的手,将她往身后拽了拽,说道:“你可不能胡说啊,我家淼淼都嫁人了,孩子都生了一个了。
还有啊,你家图成啊,太不是东西了,把自个亲妹妹卖给咱们村的王天霸,
你可是知道王天霸是什么东西的?你孙女清白都没了,他们俩当天就被警察抓了。”
白芷兰听到这话,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亲妹妹?你说的是王曼筠?”
李琴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当然是她啊,不是她还能是招娣啊?人家招娣现在都是周氏集团的总经理了,你孙女哪能跟人家比呀?”
正在这时,一辆车缓缓驶了过来。李桂琴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说道:“秦声啊,你可来啦。”
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笑着应道:“这不有事来晚了,我们走吧,妈。”
王淼淼看了白芷兰一眼,没有说话,抱着孩子上了车。李桂琴也跟着上了车,临上车前,她对着白芷兰说道:“白老婆子,我们一家子要去城里吃饭了,就不跟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