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听完女儿这一番话,原本刚刚积攒的怒火瞬间消散,她伸手紧紧拉住方俞晚的手,满脸笑意地夸赞道:“还是我家晚儿心思缜密,你大哥他们都没琢磨出这么周全的法子。”
随即方夫人微微眯起双眼,暗自思忖:本以为云慕卿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女很好拿捏,想着等她嫁进来,便能让她乖乖掏钱,把府里那些烂账都给收拾了。
而俞泓在外征战多年,立下赫赫战功,功高盖主,这皇上心里能不忌惮?让他假死避避风头,再让云慕卿在府里操持,这计划原本天衣无缝。
哪晓得这云慕卿竟如此难缠!不过俞晚这主意,可真是柳暗花明。
既然她不配合,那就把她的嫁妆夺过来。
有了钱,再从方家旁系寻个合适的女子嫁进来。好吃好喝地供着,到时候把承泽顺理成章地送到她名下抚养。
只要她的孙子承泽能顺理成章的出现在将军府,他们的计划不就能照常推进了?
想到这儿,方夫人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转头对方俞晚说道:“晚儿啊,你这主意出得妙。我们就按你说的办。
今日便趁着这次机会狠狠扒她一层皮,把她名声搞臭,让她往后都别想再嫁出去!”
说罢,方夫人挺直腰板,瞬间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眼眶泛红,泪如雨下。方俞晚心领神会,立刻与母亲一同悲恸大哭起来。
没一会儿,前厅已经站满了前来为方俞泓吊唁的同僚、官员、副将以及一众将士们。
方夫人瞅准时机,扑到棺椁旁,捶胸顿足,哭诉道:“我的儿啊,你为了能早日与那新妇成婚,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往家赶。谁能想到,你这一去,竟成了永别。
你心心念念娶进门的媳妇,到现在都不见踪影,怕是只看重你将军的身份,如今你一走,她便没了半分情义。”她一边哭,一边用手帕用力擦拭着眼泪,身子颤抖不已。
方俞晚也在一旁抽抽噎噎地附和:“哥,你还特意写了和离书,想着放她归家,可她呢,如此薄情。这样恶毒的女人,真真是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呐!”
周围吊唁的人听了母女俩这番话,顿时炸开了锅。
“这云慕卿果真是商户之女,竟然一点也不懂尊卑礼数,连丈夫的灵堂都不来守,实在是不像话!”
“就是就是,如此不尊敬丈夫,不孝敬婆母,品性这般不端,就该休了她,免得辱没了将军府的名声!”另一位将士满脸怒容,义愤填膺地大声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一时间,对云慕卿的指责谩骂声不绝于耳。
云父云母站在人群中,听到这些诋毁女儿的话,又惊又怒,刚要开口反驳,就在这时,连翘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哭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我们家小姐上吊了,说是要随将军而去啊!”她双眼通红,满脸泪痕,发丝凌乱,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