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棱哼唧两声,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着,丝毫没受影响。祁洛景重新躺好,瞪着黑漆漆的房顶,脑子里乱糟糟的。
天亮了,晨曦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屋内,在地上落下斑驳光影。
祁洛景一夜没睡踏实,双眼有些浮肿,带着倦意,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抬手揉了揉眼睛,瞧见萧棱还四仰八叉地睡着,呼噜打得震天响,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嘟囔着:“睡得倒香,跟个没事人似的。”边说边穿上鞋子,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推开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精神一振。
院子里,九黎影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正在那活动着筋骨,瞧见祁洛景出来,抬手打招呼:“祁洛景,起这么早啊,昨晚没睡好?瞧你那黑眼圈,跟熊猫似的。”
祁洛景没好气地回道:“还不是萧棱,折腾半宿,呼噜打得我根本睡不好。”说着,走到院子里,也跟着伸展起身子来。
两人正说着,南宫玄离的房门也开了,她步伐轻盈地走出来,身上还披着祁洛景的外套,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多了几分温婉,少了平日里的清冷。
祁洛景一瞧见她,立马站直身子,有些不自在地挠挠头,结结巴巴道:“玄……玄离,早啊。”
南宫玄离微微点头,看了看祁洛景,又瞅了瞅身上的外套,开口道:“昨晚多谢了,外套还你。”说着,便要脱下外套递给祁洛景。
祁洛景赶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你穿着吧。”
南宫玄离也没再坚持,把外套拢了拢,看向两人:“今天咱们得想法子再探探萧岚的底,不能就这么被他牵着鼻子走。”
九黎影凑过来,皱眉道:“师姐,可国主明显偏袒萧岚,咱们在这王宫行动,处处受限,怎么探啊?”
这时,屋里传来萧棱的声音:“哎哟,你们聊什么呢,也不叫我。”说着,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头发乱得像个鸡窝。
九黎影瞥他一眼,调侃道:“你可算醒了,再睡下去,太阳都得晒屁股了。”
萧棱白了他一眼,走到众人跟前:“我不是给你们说过吗?父王最偏袒的就是我了,不可能偏袒萧岚的,所以我一直觉得昨日父王简直太反常了。”
南宫玄离微微皱眉,开口说道:“不是偏袒萧岚,而是被一种术法控制了。你们细想,国主昨日那般态度,全然不顾那些摆在眼前的疑点,一味袒护萧岚,实在不合常理。寻常人就算再信任至亲,碰上谋逆这种大事,也会多番查证,何况是掌管一城的国主?”
祁洛景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道:“术法?这倒是很有可能!我说国主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那些实打实的证据,任咱们怎么说,他都听不进去,原来症结在这儿。可萧岚到底用了什么术法,能悄无声息控制国主,还让旁人瞧不出端倪?”
南宫玄离轻摇了下头,道:“这种术法,我还未能搜寻到。它能操控人心,又不影响日常举止,让人只在关键决断时偏向他,掩人耳目,方便萧岚暗中行事。若是普通迷心术,国主身旁侍从、朝中大臣定会有所察觉,毕竟施法者灵力波动瞒不住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