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庆将大本营搬到了讹答剌城,并带来了两万骑兵、五千步军,其中两千步军驻扎在塔什干,三千在讹答剌。
于是他就有了两万骑兵作为机动。
新增了大量的工匠后,加上身高力大的巴什基尔人的加入,他已经将黑云都增加到了三千骑,再加上控制了古尔马的产地哈扎拉山,经过深思熟虑后他准备让自己的骑兵全部配上全身甲。
以前的半身甲则在春夏季节使用。
黑曜都也增加到了一千人,其中亲兵兼侦骑五百人,炮兵五百人。
讹答剌,就是后世的奇姆肯特,北上怛逻斯、虎思斡耳朵,南下塔什干、吉扎克、河中,东去伊塞克湖,西去云中府(突厥斯坦)、毡德城,单从地理位置上来说位居西辽国之冠。
两万骑,城内显然住不下,便在城南、城北各修建了一座大营入驻。
他在新地自然施行了新的政策,一时自然是欢呼雀跃。
不过,不是所有地方都是这样的。
虎思斡耳朵。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讹答剌、塔什干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虎思斡耳朵,这个消息还是前塔什干节度使、大宰相康庆裔长子康延寿亲自传来的。
他兵败被俘后自然不甘心成为苦盏城耶律松山的部属,而是从费尔干纳盆地向北经怛逻斯河谷逃回了虎思斡耳朵。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虎思斡耳朵所在所在的碎叶河流域也是一派生机盎然,从大西洋上常年不断吹来的西风也带来了余势未消的暖湿气流,虎思斡耳朵的上空顿时乌云滚滚。
一朵巨大的乌云正好驾临皇城的上空。
大殿内,高居上座的耶律直鲁古满面愁容,很快,愁容变成了怒容。
文武百官分列左右,当中跪着的就是从苦盏城逃回来的康延寿。
百官中,大腹便便、目露凶光、身形极像萧摩诃的北院大王耶律敦哥位居左首,英俊潇洒、面目淡然的南院大王耶律庆哥则位居右首,其下才是大宰相康庆裔,而耶律敦哥之下则是新任宫帐军大夷离堇、律庆的老相识拔野锋。
这几人的年岁实际上都与律庆相近,都是三十左右,正是年富力强之时。
“其他人退下”
黑人太监被一锅端后,新任太监总管刘之藻细着嗓子大喊道,众人退下后,大殿内便只剩下了耶律敦哥、耶律庆哥、康庆裔、拔野锋、康延寿五人了。
“耶律松山果真与律庆勾连起来了?”
半晌,直鲁古终于发声了。
“不错”
“有何凭据?”
“前次律庆带兵护送优素福回喀什噶尔继位时,路过苦盏城,之后耶律松山便让其子耶律鑫哥带了三千骑跟着进入了喀什噶尔”
“这件事朕自然知道,耶律松山父子也禀报过”
“陛下,我在苦盏城短暂的时间里得到了消息,耶律鑫哥从苦盏城带走的并非耶律松山的私兵,而是我大辽正规骑兵!”
“啊?!”
这下包括耶律直鲁古在内的几人都不禁惊呼起来。
耶律松山毕竟还是大辽的节度使,怎地不向朝廷禀报便擅自将正规骑兵调走?这不是造反吗?
时下,耶律直鲁古已经将耶律鑫哥列为几个继承人之一了,一度还以为他是文武双全,大有培养价值呢,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逆子!”
直鲁古狠狠拍打了一下龙椅,很显然,他长期缺乏锻炼,一拍之下竟然疼痛难忍,刘之藻赶紧小跑过来准备为他吹吹,却被直鲁古一把推开了。
刘之藻很小的时候就净身入宫,并一直伺候直鲁古,两人可谓是情同手足,现在却是这般模样,很显然直鲁古有些怒不可遏了。
但他也是无可奈何,一个律庆就有些让他无计可施了,若是再加上一个耶律松山,他更是有些焦头烂额。
直鲁古经过律庆秘方的治疗后时下已经全好了,现在却有复发的迹象,霎时顿时头昏脑涨,最后更是头痛欲裂。
康庆裔见了便小声说道:“陛下龙体要紧,不如改日再议吧,”
没想到此时直鲁古竟然还保持着清醒,他将双手从脑袋上放下来,指着康庆裔大声骂道:“汝父子误我!”
很显然,他对康延寿的无能,以及康延祚的叛变(他自己逼反的)依旧怀恨在心。
康庆裔还想辩白几句,只听直鲁古又说道:“将康延寿拖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