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世人和后人说去吧，我不在乎，更何况，不给他们一定的空间，他们骂的人就不知道是谁了，不是吗？”

尹秋白知道，殷洛说的是实话，一个女孩子要走到今天这一步，需要付出的太多了，无论是之前的皇太女还是现在的摄政长公主，殷洛都不能出任何一点差错。

不然，那些言官会骂的可就不是殷洛一个人了，而是她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那些人的宣泄口。

“秋白，你知道皇位的真正含义吗？”殷洛突然问了一句和他们聊的话题没有半点关系的问题，尹秋白摇摇头。

殷洛却笑了，看向了京城的方向，像是在对北凉的那个小皇帝说话一样，喃喃自语。

“身为皇家人，坐在了皇位上，确实享受到了常人终生都触及不到的权力，但是这也意味着，在危难来临的时候，他必须站出来，替万千百姓挡住一切，哪怕要以他的性命为代价。”

尹秋白突然就明白了，殷洛不喜欢京城，却依旧把朝政大权握在自己手里的原因，她是希望需要牺牲的时候，死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弟弟。

“所以，”尹秋白的嘴唇有些颤抖，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看向殷洛的眼睛里，有一道泪光一闪而过，虽然有些酸涩却还是坚定的问了出来，“要是有一天真的需要牺牲的时候，死的那个人会是你，对吗？”

尹秋白知道答案吗？他知道，但是他还是问了，他想听她否决这句话，但是，不可能的。

“对，就像这一次的疫情一样，没有人会知道我做了什么，但是我必须要做。”

尹秋白不是经常和殷洛谈心，更多的时候他都习惯服从，习惯相信殷洛做下的每一个决定。

所以这一刻，尹秋白看着殷洛，只是看着。

这个时候恒鸾的声音在天空中响了起来，殷洛也不再多说，只是伸出了自己的胳膊，这酒楼可是林承羽特意告诉殷洛的，是林家的产业，叫清风楼，靠近城中央，又是最高处，很是方便。

恒鸾也是看准了时机，直接落在了殷洛的胳膊上，把自己脚边的信递到了殷洛面前。

殷洛也知道恒鸾累了，把信拿走之后，就让恒鸾自己趴着休息了，恒鸾连着飞了一次京城和京都，现在可是没有半点力气了，趴在桌子上就差把舌头也吐出来了。

殷洛一边摸着恒鸾的脑袋，一边用一只手打开了信，信上只写了五个字，“微臣明白了。”

殷洛合上信，手指敲击着桌面，“看来武奕和林冠云已经接上头了，这是武奕的字迹。”殷洛把信送到尹秋白手上，尹秋白看都没看，直接就烧了。

“确实，那我们这里的新消息需要告诉林冠云他们吗？”

殷洛随手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戒指，摸了摸恒鸾的头，“需要，我直接联系武奕，也让恒鸾休息一下。”

作为天空霸主的恒鸾，在殷洛面前乖巧的和小鸡仔子一样，面对殷洛摸自己头的手也没有半分不满，而当尹秋白也伸手的时候，恒鸾就算已经趴在桌子上了，也还是抬起了头，一副你敢动手就啄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