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彦诚没有着急往后退，但是手上的动作可半点都没有慢，虽然目前凌彦诚只能用一种元素，但是弓箭本身带有的攻击技能凌彦诚也学了不少，“万箭齐发。”

一部分射落飞在空中了，大部分往下落，把那些从地上爬过来的蛊虫清理了干净，这边凌彦诚和南疆的人打得难解难分。

一旁殷洛和尹秋白站在一起，看着凌彦诚对付那些人，聊起了天，“说起来，你刚才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太对，”殷洛看向了尹秋白，示意他说下去，“最近我忙着百姓的事情，没有太注意你，但是刚才怎么说呢，很奇怪的感觉。”

“杀戮和冷漠，是吗？”殷洛的目光一直注意着凌彦诚，一开口就说到了尹秋白心里。

尹秋白的激动了一下，“对！就是这种感觉，老子就想说这个来着，”说到这里尹秋白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你自己也感觉到了？”

殷洛刚才的神情，不熟悉的看不出来，但是作为从小陪着殷洛长大的尹秋白而言，殷洛当时的神情对尹秋白来说，太陌生了。

和当时在京城不一样，当时的殷洛是为了保护，半个京城的人都是晋王的同党，先皇突然离世，没给任何人准备的机会，殷洛当时不动手，那么死的就是他们了。

当时的殷洛在杀人，但是手在抖，眼底都是痛苦，可是刚才出手的殷洛，有一种凤啸剑附身的样子，没有感情，所做的一切好像都只有一个目的——杀戮。

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可明明刚才，殷洛是在救人……

“实验的问题。”

殷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那只拿着凤啸剑的手再也不会抖了，可是，殷洛知道，自己也回不去了。镇国，摄政，这些对公主的褒奖，对殷洛而言只是一个形容词。

可是……没有人问过端木殷洛愿不愿意，所有人都觉得端木殷洛权倾朝野，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宁愿自己是那个跟在父皇身后什么都不懂的孩童，她只管嚣张跋扈、任性妄为，反正总有人帮她收拾烂摊子。可她没有资格，无论什么时候，不管前世或是今生。

“什么意思？”尹秋白皱着眉头，看向殷洛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慌乱，立马去抓殷洛的手腕。

以殷洛的实力完全可以躲开，但是她没有，尹秋白总要知道的，现在再躲也没有必要了。

半响之后，咬着牙低头，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一个药名，“六，月，雪。”

尹秋白突然觉得所有的血液涌向了大脑，在自己已经把她的能力全部打碎的时候，她居然又回去继续和爷爷进行这项实验！甚至实验的进程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估！

“你根本，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怕被别人知道，这句话尹秋白是压着嗓子冲着殷洛吼出来的。

气成这样，尹秋白也还是担心殷洛，时刻为殷洛考虑，这已经成了尹秋白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