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融融,漆黑的天幕缀满点点繁星,就像是荷叶上的露珠一般闪烁不定。
弯月的清辉似轻纱一般,静静笼罩在这片村庄田野中。
那男子坐靠在门口的台阶上,偎依着门框,双眼呆呆地望着夜空,口中轻哼着:“夜风凛凛,独回望旧事前尘,是以往的我充满怒愤......”
景言和徐七坐在桌边,一人端着一碗热粥,慢慢吸溜着,不时望着那男子孤寂的背影。
“嗳!小先生,你说这个人到底咋啦?他哼的是啥?那怪怪的腔调,我怎么感觉还挺好听的!”
徐七咽下嘴里的粥,侧头盯着男子,向景言轻声问道。
景言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摇摇头道:“不知道,或许是那碗毒药,刺激他的大脑,让他产生了某种幻觉吧。”
“唉!”男子轻叹一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拭去眼角的泪花,看起来就像是一名饱经风霜的老人。
他迈步走进屋,习惯性的伸手在身上摸索几下,却是发现双手空空一无所有。
旋即在嘴上摸了一把,弯腰坐到景言和徐七旁边。
看着二人一副莫名的神态,轻吁一口气道:“多谢二位方才施手相救,大恩不言谢,日后我钱缘定当相报。”
景徐二人这才知道,眼前这名男子名叫钱缘。
徐七将最后一口粥喝下,撂下碗筷,擦了一下嘴问道:“这位大哥!你到底有啥想不开的,非得寻死觅活的?”
钱缘一声叹息,满脸尽是惆怅,“二位有所不知,我......”钱缘张了张口却是不知该从哪里讲起。
景言为其倒上一杯白水,“钱大哥,有话慢慢讲,若能相帮我二人定会鼎力相助。”
钱缘将手摸向左边腰间,掏了几下,无奈的苦笑一下,“这时候要是有根烟就好了!”
“什么?”景言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看向徐七,见其也是茫然之色。
钱缘端起水杯,一口喝干,当即向二人诉说起其心中的愁事。
原来钱缘家中本是做珠宝生意的,当初衣食无忧的他,在风雪场所偶然结识一名花魁名唤璃洛。
二人一见钟情,钱缘更是答应为其赎身,并且将其娶回家中。
家中对于此事,虽感不妥但是却没有极力反对,这种事情在那些富商家中,也算是常有之事。
就在钱缘准备千金之数,为璃洛赎身之时,却是不想一批贵重珠宝,在运送途中遭劫。
家中生意资金顿时紧张,周转拮据。
钱缘父亲,为求一线生机,在赊下一大笔原料钱后,连夜赶工将之前被劫货物补全,更是亲自压货乘水路送货。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其父连人带船一起沉入江中。
债主闻听此消息,纷纷上门索要欠款。
钱府自此家道中落,其母更是一病不起,最终撒手人寰。
钱缘的美好生活就此一去不复,心中悲痛之下,想去同璃洛诉说心肠。
哪知那老鸨,连花满楼的门都不让进,丝毫不顾忌以往的情分。
钱缘唯有时常站于后巷,与璃洛遥遥相望。
本来钱缘打算凭借自己,对于宝物的鉴定能力,东山再起的。
于是他砸下仅余的家业,参加了一场赌石大会,本来信心满满的赌下一块,本以为能开出满绿翡翠的原石。
哪知当原石切开后,里面居然是空的!只有一根豆芽模样的根茎!
钱缘说着话,解开衣领露出挂在胸前的那根,白色豆芽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