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天阳见明凝雪手中，凭空出现一根灵笔，脸上不禁惊诧万分。

若是换做以前，他自然不会如此在意，然而此刻身处异度空间，没有丝毫的灵气存在。

明凝雪手中也没握有灵石，而这根灵笔不动用灵力的情况下，就这般突然出现是绝对不同寻常的。

卓天阳下意识的运转灵识扫过笔身，未曾想一阵针刺般的疼痛感，出现在脑海。

好在他的灵识并未动用过多，赶忙收回来后，刺痛感随即减轻消失。

只是脑海中有些眩晕，眼中的情景似梦似幻，令他不由得眉头蹙起。

仿佛眼前的一切并非实物，根本就不复存在。

但是，那笔身上此刻泛起的紫色光晕，在吞吐之间，令人切切实实的感觉到，其中蕴藏着某种特殊力量，说明此物绝非凡品。

卓天阳待要开口向明凝雪询问时，却是发现一向开朗的明凝雪，此刻眼眸已然湿润。

她痴痴地盯着手中的灵笔，黯然伤神，仿佛是陷入一段令她悲怆的记忆中。

相思比梦长，甚且能够穿越阴阳。

那段在圣界沙场中与魔族交战的过往，嘶吼声、术法碰撞声，圣族斗士浴血奋战的情景，此刻不断在明凝雪脑海中回放，牵动着她平静许久的心。

忆昔白刃血纷飞，

圣士死节立勋威。

身似杀神奠冥狱，

大漠落日孤城非。

那一日，圣界重睛族长明鉴率领族中斗士，与魔族的血傲魔君拼死一战。

自知不敌的明鉴，不顾种族血脉力量的封印诅咒，强行开启重睛族的禁忌——天绝噬元阵，最终与敌人同归于尽。

挥洒满腔热血魂归故里，心中无愧重睛先祖。

如今，重睛一族恐怕仅存明凝雪一人，在这尘世间奔波游走，肩负重睛族的兴衰。

想起父王明鉴临终前的遗言，更是让她心中难平。

“雪儿，你重伤初愈不宜久战，即刻带着虚灵笔离开，一定想方设法寻回圣宝《衍灵图》，重睛族的未来就在你身上了！”

咸涩的眼泪，悄悄自她的脸颊滑落，明眸闪动朱唇紧咬，脑海中的思绪百转千回。

她的心依旧在逞强，可是泪珠却已然投降。

“凝雪......”卓天阳从旁开口。

他想要劝解一下，可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地静守在一边。

看着潸然泪下、梨花带雨的怜人，他情不自禁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低首暗自发誓：

“此生对她一定以命相待，绝然不会让她伤悲第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