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将碗里的面条和肉夹了些给她。
瑾萱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碗。
其实瑾萱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没有礼貌,但是她就想看看这个清冷绝美的大师姐会不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结果轻舟非但没怪她,还把肉给她吃。
傅元看着她俩。
小丫头把头埋得很低,专心的吃着碗里的面。
这二人,有意思。
傅元看着二人吃碗面。
轻舟有自知之明,不会随意踏入厨房重地。
这就要说起第一次傅元让晚来的轻舟洗碗的经历了,他记得当时轻舟还反复问了他一句,真的确定要我洗么?
傅元当时还很疑惑,为什么会那么问,不就洗个碗嘛。
一分钟之后他就后悔了。
厨房里传出碗碟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的声音。
傅元收着碗,正在等瑾萱吃完饭然后将她的碗一起收走。
瑾萱埋头在喝汤。
缓缓的用余光伸手将傅元手里的碗筷接了过来。
两人诧异的看着她。
“师兄,给我吧,总不能您做完饭以后,碗还要您洗了吧。”
小师妹瞥了一眼轻舟。
轻舟神色如常。
傅元悄瞧一眼轻舟,憋着笑。
轻舟摩挲着临青扇。
眉眼不自觉的弯了弯。
等她洗完碗,轻舟站竹屋的檐下,暖风拂面,她醒的时候是冬天。
来到匸随山已经三个月了。
再过十几日就是春节了,匸随山也是要过春节的。
过几天傅元师兄会去山下采买年货、春联、剪纸、以及一些糖糕。
这应该是匸随山上除了下山除魔卫道之外最兴奋的事了。
轻舟紧了紧手里的折扇,暖暖的风吹得人睡意渐起。
檐下的人眉眼自带薄凉,鬓间两缕发丝垂下,双眼看着远方的星辰和夜空,迷蒙、迷惘、不解,眼里缀满星辰,眼神渐渐的拨云见雾,渐渐变得空明澄澈。
瑾宣一出来就看见轻舟静静地站在门前的屋檐下,望着夜空发呆。
连背影都那么好看。
瑾宣缓缓的叹了口气
“走吧,不是在等我吗?”
虽然不是很赞同有人会比自己美,但是她确实不让人那么讨厌。
瑾宣站在轻舟身边。
“走吧。”
二人回了住处。
分好床铺后就各自睡了。
夜色绵延不绝,向着远处延伸,朦胧之下有一个极其帅气的男人。
手里拿着一把十分精致的剑。
“师姐!师妹!起床了!”
瑾宣嗫嚅了几句。
两人不情愿的起了床。
尽管瑾萱已经来这里好几日了,但还是有些烦他们的晨起,晨起其实不为什么,就是为了早点吃饭。
???
好吧,不得不猜测一下文禺老头一顿不吃是不是会死。
“师姐,师妹你们快点起来啊,今天是年货采买的日子,快点儿,你们要跟着去。”
瑾萱一骨碌的就坐了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刘海都斜着翘了起来。
“年货?”
!?什么?起来买年货?
她只有小时候有参与过的年货采买,爹娘死后她就再也没有去买过年货了。
轻舟和她睡一张床,小丫头起来的时候顺便把被子都给扯了起来。
听见小丫头呢喃一句,想着自己好像也从来没有买过年货。
轻舟单手撑着头,看着瑾萱。
虽然这几天跟这丫头接触下来,她还是莫名有股子酸劲儿,要不是黎宿莫名奇妙的对她那么好,估计这丫头都没那么讨厌她的。
瑾萱坐了几秒,慢慢转头看着她。
“买年货...”
这女人是不激动么?
瑾萱立马下床穿衣服。
轻舟看着她在床前忙来忙去的。
这丫头平时难得对什么特别感兴趣,买年货...真的有那么诱惑人么?
瑾萱在给自己梳妆打扮,从铜镜里面看见轻舟还没有起床,着急的喊她。
“快起啊!这可是采买年货!你倒是搞快啊!”
行吧,就当是去见见世面好了。
轻舟拿着折扇,二人都穿了匸随山的道袍,一件相对来说较好看的一件墨白色衣袍。
轻舟是随意穿的,瑾萱是觉得这件相较于其它更好看一些。
二人倒是挺有缘的。
来得时候都是破破烂烂的。
傅元师兄背了一个背篓,用竹子编的。
准确的来说是每个男弟子背上都背了一个背篓。
见众人都背了背篓,轻舟觉得是不是自己也要背一个。
傅元师兄走了过来。
轻舟刚想问他在哪儿拿背篓。
傅元师兄往她头上戴了一顶草帽,也给瑾萱头顶戴了一顶。
瑾萱立刻拿下来,拿在手上皱着眉端详。
轻舟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的。
傅元师兄笑了笑,他知道轻舟想要说些什么。
“你和小师妹是女子,不用跟我们男人抢这些粗活。”
那些背着背篓的弟子也跟着说道。
“是啊,师姐,你和师妹就休息吧,别和我们抢了。”
这小半月以来,当大家都以为文禺会和之前一样像御剑术一样教他们很久的话,结果文禺直接上强度,每天一个法术御剑术,剑诀,心诀,这几日就没有断过。
直接弄得他们听不懂了。
不过轻舟和瑾萱确实是怪胎。
师父教的第一天就学会了。
包括轻舟教小师妹御剑术,小师妹第二天就能站上去飞了!
师父说小师妹心里纯粹。
“这帽子丑死了!”
轻舟和傅元对视一眼然后笑了笑。
十几人架着一辆覆盖着柴草的马车向山下走去。
马车上只坐了三人,驾车的傅元师兄和她们两个。
车上的柴草是给山下伍大娘家里送过去的。
伍大娘家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儿子们都参军去了,身边只留了女儿一个。
女儿前年嫁给了同村的一个小伙子,女儿不放心伍大娘一个人在家里,就让大娘跟着女儿一起到了婆家。
所幸,同村的人知根知底,那家人也很淳朴,没那么多斤斤计较。
大娘也觉得在人家家里不做事情不踏实,就想着去山上砍点柴回来,女婿家,婆婆也很勤快,女婿也很能干,体贴她女儿。
柴火这个东西烧火做饭取暖用。
家里没了也不行,大娘就一个人背着背篓上山砍柴。
可是女儿嫁过去的第二年,就传来两个儿子战死沙场的噩耗。
大娘一病不起,她的女儿和女婿为她请了很多大夫给她看病。
好是好了,就是精气神没从前那么好了。
病好了以后,她还想去山上砍柴。
女儿和女婿说什么都不同意她再去山上砍柴了。
害怕她出什么意外,就跟大娘说让她待在家里陪着孙子。
以前的柴火都是她在负责,可是现在没人负责柴火了,女婿就要多花些时间去山林里砍柴。
大娘还是觉得自己还是去山里砍柴好了,不能让女儿女婿那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