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如何对待紫菱的!”震阳也已生出火气,直面一脸怒相的玄辰道人,嘶吼道:“你尚且心有偏见,何敢说教于我!”
“师兄,快住口!”席莫道人看到两人针锋相对,毫无遮拦的吵起架来,顿时面露无奈,先是上前一步抱住与震阳仙君靠的越来越近的玄辰,随后慌忙劝解道:“师叔,你消消火,尚有小辈身在此地...”
“师弟,你来评理!花师妹之事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她年少无知,被那姓陈的奸人迷惑.....”
“封言虎啸功!”
眼见玄辰言辞激烈,情绪过于激动,已经口不择言,席莫当即怒吼一声,将其全身毛孔连带喉口一同镇封,独留鼻息顺畅依旧,随后面露歉意的说道:“师兄,家丑怎能外扬,此地尚有花慕师侄的好友,你这是要置他于何地?”
他说罢,不待玄辰彻底冷静下来,又转过身来朝着震阳仙君出言规劝:“师叔,玄辰师兄一脉在我五阳宫中举足轻重,花慕又是他的得意门生。你如此对待花师侄,又置紫菱师妹于何地?”
“......”
“好了。”席莫眼见两人都安静下来,知道他们的火气已经消散大半,转而看向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千紫菱,满面春风的说道:“千丫头,拜入震阳宫主门下非同小可,流程之复杂,称为繁文缛节亦不为过,你且随我去准备...”
两人亦步亦趋的走下楼梯,徒留五阳宫的两位师长无声僵持。孙氏等弟子则被二人的步伐惊醒,从凌乱中缓过神来:
“花师兄的母亲,就是那位被逐出师门的花语烟?快,快去查一查!”
而就在玄辰、震阳二人的唇枪舌剑刚刚开始的时候,东方宿雪已经带着尉迟梦君来到道宫背面绝壁之上的凉亭中。
“懂茶么?”东方宿雪将双臂垂在身后,静静地望着随风舒卷的云霭,良久,才冷不丁的问一句。
“不懂。”尉迟梦君闲坐其中,趴在石桌上兴致勃勃的吃着方糕似的点心,头也不抬的答复道。
“那还是不要浪费我的好茶叶了。”宿雪微微一笑,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座小巧的圆坛,放到小梦君面前:“雪山仙桃酿成的果酒,这个虽有清香酒气却并不不醉人,尝尝。”
“好酒?”
“笑话。”宿雪飒然挥袖:“能作为本君的珍藏,岂有不好的道理?”
梦君昂起头来,盯着他的双眼,似乎在辨认他说法的真假,旋即不动声色的将酒坛收起,然后便垂下头,又兀自专心吃点心去了。
“...好个丫头,胆气倒是不小。”宿雪不禁轻咦一声,挑眉道:“不愧是那人的女儿,都是一样不遵礼数。”
“所以,你带我来这里搞什么?”手间的糕点不一会便吃个干净,小梦君许是吃饱了,索性缓缓的伸了伸腰,懒洋洋的说道。
“听说你爹这十年来一直在封山闭关,如今出关没有?”
“若是有,我忘川府便不会派天烨师叔参与百宗秘会,而是我爹亲自参与了。”
“你知道百宗会的事情?”宿雪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可是钦定忘川府下任府主。”尉迟梦君忽的坐起身来,眼中明光璀璨,一改之前慵懒的气质,肃声道:“东方宫主,你裹挟小女子来到此地,可是有什么关乎两宗的大事商议么?”
“倒也不必如此正式。”宿雪面色一整,朗声道:“我也是帮你脱身,何必如此冷漠?”
“那就有事快说。”
“真是奈何不得你。”宿雪看着她这副认真的模样,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声,旋即问道:
“我这一剑眠雪永寂,你也看到了。我想知道,依你看来,与你爹如今水准的当年妖峰镇魔大会时显露的那一剑花泣无痕相比,孰优孰劣?”
“你真想知道?”尉迟梦君见他打探自己与落英天君的差距,却没有言辞拒绝,而是美眸一转,笑言道。
“自然想。”
“帮我个忙。”
“...说。”
“在仙城中替我找个人,找到了我便告诉你,如何?”
“好说,找谁?”东方宿雪面露喜色,他原本以为小丫头会提些更加刁钻麻烦的问题,但他身为东方道宫的宫主,同时也是东方城的城主,在仙城中找个人倒是极为简单的事。
尉迟梦君眉头舒展,始终有些兴致缺缺的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甜美笑容,脆生生的念道:
“开宴大比的散修榜第二,陈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