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不愿,却不敢面上表露,口中应道:“二位楼上请,单间伺候着。”
何大辅迈步朝楼上走去,小豆子两眼扫视着四周,心中突突乱跳,紧紧跟在何大辅身后。
(三)
何大辅在楼上单间坐定,不多时,伙计便端上酒饭菜肴。
等伙计将盘碟摆放停当,说一声:“客爷,您有事尽管吩咐,小的在门口候着。”口中说着正待离开,忽被何大辅一把抓住。
何大辅抓住伙计手腕,稍稍使力,那伙计便感觉一阵钻心疼痛,忍不住“啊,啊”地呼叫出声。
“现在便有事劳烦小哥。”何大辅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入耳。
“客爷,您有事吩咐,哎呦,你手上留情。”
“是谁人安排你们在此等我?”何大辅说着,本已松劲的手上又稍稍使力。
“哎呦,哎呦,客爷,是黑虎堂的爷,我们招惹不起,自当盛情恭候。”
“这饭食就是普通饭食么?”
“啊,客爷若嫌咱酒菜不佳尽管直说,咱定当竭力送上… …只是咱这小地方不比城里,这些已经是小店的拿手好菜了。”伙计以为何大辅是嫌弃饭菜不够丰盛。
“哼哼,我是说,你们没在这饭菜酒水里添些佐料么?”何大辅手上又一次使力。
“哎呦,哎呦,客爷,您这话说的,咱做菜怎能不添佐料,油盐酱醋自然少不了的。到底是清淡了,还是口重了,您尽管直说。哎呦。”
“你们没在饭菜里下毒吗?”小豆子忍不住,脱口说道。
“啊,这位小爷,这… …这话可说不得,咱是正经酒店,又不是黑店,怎会做那等事情。”伙计听了小豆子之言,脸色大变,瞪大眼睛说道。
“来,喝了这杯酒。”何大辅看伙计面色,知道不是说谎,便端起酒壶,斟了一杯酒,放在伙计近前。
伙计稍有迟疑,何大辅手上使力,伙计口中连连求饶,另一只手端起酒杯,仰头喝了。
何大辅两眼直视伙计,手上稍稍松力,却仍是紧紧抓住不放。
伙计明白何大辅的心意,另一只手颤抖着拿起酒壶,抖抖地朝那空杯中倾去。却难以对准杯口,酒水从壶嘴中流出,直洒在桌上。
何大辅松开手,口中低声道:“放下酒壶,退下吧。”
那伙计抽回手,使力揉搓着,脸上如释重负,躬身点头道:“客爷慢用,有事吩咐。”口中说着,后退两步,仓皇转身开门出去了。
小豆子拿起筷子,正要夹菜。被何大辅伸手止住。
何大辅屏息侧耳,细听屋外动静。只隐约听见柜台管事与伙计对话之声,虽听不清对话内容,却并无慌乱之感,心中已经确定这饭菜酒食中并无异样。
“动筷子,吃。”何大辅抄起筷子,夹起一块肥肉放入口中,斟了一杯酒,稍微犹疑,端起酒杯放到鼻端闻了闻,终究没有饮下。
“你害怕酒中有毒?”小豆子翻着眼睛,口中嚼着,含混问道。
“酒中无毒,我是怕喝酒误事。那老骆就藏在暗处,不知何时就会蹦出来要我们性命呢。”何大辅面色郑重,将酒倾在地上。
吃喝期间,那伙计再没有现身。何大辅也没再出声召唤。
两人吃喝完毕,起身下楼。
何大辅对迎上来的酒店管事并不理睬,更无丝毫结账之意,直走出酒店。见一个伙计手牵着马匹立在店外。马匹精神抖擞,显见已经吃过了草料。
何大辅牵马出镇,与小豆子纵马前行。
两人行至傍晚,便寻一处路边僻静所在,吃喝随身带着的干粮白水。夜晚便在这野外僻静处休息。
小豆子一夜酣睡,清早醒来时见何大辅两眼正盯着大路方向。
“老何,你一宿没睡么?”
“睡了,怎能不睡?以前的老骆总有些浮躁,这次能这般沉得住气,确实不一般。他到底有什么布局安排呢?”何大辅口中喃喃着,后半句话像是自言自语。
小豆子不再多问,起身伸了个懒腰。何大辅站起身,揉搓着面孔,朝不远处拴在树旁的马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