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揣着装满了魂魄的符箓,捏着讹诈来的法剑,心脏中跳动着神格的望月千岁一剑刺穿了树岐的胸口。
转瞬间,风云激荡,神域冰消瓦解般逐渐消散,在树岐惊恐的注视下,一股精纯的愿力从自己的胸口涌出。
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愿力,拼着几乎疯掉,拼着将来为了消解业力,承受雷劫的风险,从这尊大国主命雕塑身上窃取的愿力!
此刻就顺着这把剑,轻而易举的便被面前这个穿着巫女服的神明给吸入了自己的体内,炼化成了属于她的东西。
望月千岁抢夺别人愿力,哪里像她一样小心翼翼,还要承担莫大压力?简直像是吃饭喝水一般。
甚至比很多人吃饭都要来的更轻松一些。
根津神社的愿力不少,但太过驳杂,其精纯度甚至远不如一些虽然名声不显,但经营许久的小神社。
大概因为这里是旅游景区的缘故,来来往往的人很难说对这高堂之上,本殿、相殿之中的各色神明有什么虔诚的信仰。
所以,零零散散聚拢起来的愿力往往流于表面,而驳杂不纯。
如果不是恰逢其会,望月千岁也不乐意来这里。
鸡肋。
但是望月千岁找到了料理鸡肋的办法,她通过这个贪心不足,想要蛇吞象的狐狸,将她九死一生吞掉的精纯愿力全都化为己有。
这样一来,原本鸡肋又扎手的愿力立刻就成了香饽饽。
自己刻苦修炼才能精进几分?
辛苦宣传神社,增加信徒又能增加多少愿力?还不如出来打秋风。
杀人放火金腰带,望月千岁对这些无主的愿力可是热爱的紧,要不是神躯不能久用,她早就请假去了,势必逛遍整个岛国的神社。
天色渐晚,望月千岁看着头顶的星空,感受着体内愿力前所未有的充盈。
而手中,古旧的法剑剑柄像是被胶水死死粘在手心一样,而另一边的剑身上,同样死死粘着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得的树岐。
她时而变回本体狐狸,嘤嘤哀鸣,时而化作人形,苦苦求饶,但是望月千岁一如既往地看着她,眼神轻飘飘的,仿佛看不到她的可怜与哀求。
说是因为她之前想要杀自己,当然有这方面原因,但望月千岁从更早之前,看到树岐在窃取愿力的时候,她就已经想象到了现在的这一幕,不管树岐会不会对自己动手,都会迎来现在这个局面。
望月千岁不是什么伪善之人,换做平时的望月千岁,或许看到如此漂亮美艳的兽耳兽尾狐娘楚楚可怜的凄凄哀求,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但现在,神性的部分正时时刻刻的影响着望月千岁,她的思维,她的动作甚至眼神。
就连现在的望月千岁都没有察觉,她现在看着面前美娇娘的眼神不是欣赏,不是色眯眯,更没有什么同情的反应。
而是食欲。
仿佛在望月千岁的面前,这个兽耳狐娘就只是一道美味佳肴,并且是能够对她的力量提升大有裨益的美味。
手心的法剑传来一丝鸣叫,望月千岁戏谑的眼神似乎迷茫了一下,旋即她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又顺着古旧的剑身看向了前方被自己刺穿的,带着细碎断茬的伤口。
瓷器胎体质地的神躯色泽近似暖阳映着的初雪,白皙而细腻,仿佛流转着迷人的光晕,而现在却在迅速的苍白着,令这样一件美丽的事物失去了神采,即便是望月千岁心中也觉得颇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