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两人终于结束了那场激烈的较量，双双歇下。

靳祈雾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淡淡道：“沈透，你把车开回去。”

“嗯？”沈透躺在座椅上，十分餍足，懒怠地看她一眼，“不喜欢？”

“太张扬了，”靳祈雾转头看他，“这小区车库里，我见过最贵的跑车是法拉利SF 90。”

四五百万。

这车，足够买十几辆这样的法拉利。

“那就搬过去跟我住。”沈透云淡风轻地说道。

靳祈雾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要。”

沈透笑起来：“想都不想，就拒绝得这么干脆？”

靳祈雾嘟嘟囔囔道：“我不喜欢一个人在你家等你的感觉，一点也没有归属感。”

沈透愣了下。

自己在某些方面，确实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无论是商业谈判还是人生规划，他都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但在感情世界里，沈透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新手。

谈判桌上他可以巧舌如簧。

可一旦涉及感情，他的嘴就笨得要死。

就像闵大博士说的……他内心的情感越是汹涌澎湃，外表反而越是平静如水。

这也是为什么在英国时，闵一莎会那么热衷于撮合他和靳祈雾。

无疑，她的双面性格能让他被压抑许久的欲望不断地激发出来。

她的出现点亮了他的生活，但他又能给她提供什么呢？

他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我们会有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

靳祈雾长睫轻轻一颤。

她从没想过这些。

见她不说话，沈透揉着她发顶的手微微一顿。

靳祈雾似有所觉地抬起眼看他，“怎么了？”

沈透佯装不悦：“懂了，不想跟我有一个家。”

末了，补一句：“渣女。”

她鼓了鼓腮帮子，笑着哄他：“干嘛啦？我还小，还不想那么早结婚。至于未来……看你表现咯。”

“行，那我好好表现，把你伺候好了。”他笑了笑。

心里却生出一种难以明说的情绪。

沈透知道，一直都知道：靳祈雾对他的喜欢，并没有他对她的那么深。

但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

他只是突然想起一句话，一个人。

——“你不要跟她结婚，你跟我结婚，好不好。”

在她二十二岁生日那天。

喜欢的那个人……

喝醉了还嚷着想要结婚的那个人……

如今，还留在她心里吗？

靳祈雾感觉这个话题有些尴尬，便主动转移话题：“对了，江省J酒店那晚，给你和陆旖下药的人查到了吗？”

沈透怔了怔，下意识地往兜里掏烟，但想到刚自顾自地对靳祈雾许下的“不再抽烟”的承诺，手揣在兜里顿了一下。

这动作看在靳祈雾眼里，却不由生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