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还在给靳祈雾的脸上上妆，一遍遍地给她右脸拍着粉。

靳祈雾的脸却像是木了，毫无知觉，她握着手机的右手开始止不住地打颤，她将手机移到左边，用右手握住化妆师的手腕。

化妆师一愣，也不敢动弹，就任由自己的手被她握着，不敢问，只用余光偷偷打量靳祈雾的脸色。

声音哽在喉间，怎么也发不出来，靳祈雾沉默良久，才开口：“为什么要告诉我？”

祁彻沉默。

过了三五秒，靳祈雾等不到祁彻的回答，便也没有耐心再等，将手机从耳边移开，松开化妆师的手腕，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助理忙起身追上去，

“靳总！”

“您去哪？”

“彩排马上就……”

话音未落，靳祈雾迎面撞上一个人，助理的话卡在喉咙。

费子潇。

费子潇躲闪不及，被靳祈雾撞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被她身后的陆之骁扶住。

本是好心之举，只不过陆之骁扶的是费子潇的腰，这让穿着露腰上衣的费子潇下意识地皱起眉，在从陆之骁这边弹开的同时，略带暴躁和不满地冲陆之骁吼一句：“别碰我！”

陆之骁怔住，靳祈雾也一愣，随后道歉：“不好意思……”

说完，她也顾不得其他，继续往前冲，却被费子潇的助理一把拉住：“不是马上到彩排时间了吗？靳总不跟我们潇潇一起彩排吗？”

靳祈雾停下脚步，“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事。”

费子潇挑眉看着略显狼狈的靳祈雾，眼里是意味不明的笑，不语。

她经纪人继续说：“那正式直播呢？我们潇潇也是因为喜欢靳总，想跟靳总合作才答应接下这次直播的，靳总已经砍了一部分直播内容了，不会最后连面都不露一次吧？”

喜欢她？想跟她合作？

靳祈雾无暇细品这句话，心中只有隐隐不耐，吸一口气，说：“正式直播的时候我会回来的，还请费老师见谅。”

经纪人还想再说什么，被费子潇拦下，费子潇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戾气，笑眯眯地对靳祈雾说：“靳总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很期待晚上和靳总的合作。”

“我也很期待。”陆之骁不忘给自己找点存在感。

靳祈雾略一点头，此刻头脑也冷静了几分，边走边跟助理嘱咐注意事项。

上京俱乐部离直播的地方大概二十分钟路程。

靳祈雾承诺自己会在直播结束前一小时回来。

算一算来回时间，靳祈雾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去上京找沈透。

上京俱乐部地下车库。

靳祈雾开着车一圈圈地转着，终于看到一辆熟悉的跑车。

骚包的红。

布加迪Chiron。

三地车牌悬挂于车身。

是沈透的车没错。

靳祈雾不知道该上哪去找沈透，上京俱乐部不会随随便便透露客人信息。

她就那么在车上坐着，守着，等他下来。

她一定要见到他。

要问他一句凭什么，

凭什么一声不吭就把Lumi带走，

凭什么不让她见Lumi最后一面，

凭什么说好要送她的柯尼赛格转眼卖给了别人，

凭什么当初承诺了会爱上全部的她、爱上她所有弱点和缺陷，却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凭什么这么对她……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