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身上的气质一变,从温润如玉变成了意气风发。
乔婉娩恍然间看见了那个刚刚成立四顾门,脸上全是骄傲的李相夷。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几乎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是她不想听到的东西。
她立刻抬眼望向他,眼里全是请求。
但在乔婉娩请求的眼神下,李莲花没有丝毫动摇,说话毫不停顿,“当初乔姑娘在东海大战前一月,就已经给我写了分手信,相信你还记得。”
“所以,就算李相夷没有死,你和他之间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听到这里,乔婉娩使劲儿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我那封信不是那个意思……”
李莲花眼里带了些嘲讽,“那是什么意思?”
乔婉娩没听出来他话里暗含的嘲讽,以为他是愿意听自己解释了,当即摇了摇头。
“因为你实在太耀眼了,我追在你身后,真的觉得好累好累……”
李莲花听到这里,连继续听下去的耐心都没有,直接打断她,“所以你的意思是,这都是我的错?”
乔婉娩慌乱的摇头,“不是的……”
李莲花实在没耐心和她攀扯太多,直截了当问她,“当初肖紫矜要解散四顾门的时候,你为什么沉默?”
眼看着乔婉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李莲花没有丝毫怜惜,继续问,“连肖紫矜都知道你不喜欢四顾门,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乔婉娩嘴唇嗫嚅了几下,终究没有反驳。
但她深吸了口气,勉强稳住情绪,继续问,“你当初回来过?”
李相夷脸上嘲讽之意更甚,“是啊,回去过。”
“我一个人在东海边醒来,拖着中了剧毒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回四顾门,听见的就是所谓友人和爱人对我的批判。”
乔婉娩顿时说不出话来。
原来当初他都看见了吗?
她沉默了,但李莲花没有。
“你刚刚说,找了我三年?”
他冷笑两声,“东海一战后,金鸳盟立刻派人把笛飞声救走,而我却挂在金鸳盟的船楼上无人问津。”
“后来漂到海滩上被太阳暴晒,如果不是扬州慢自主运转,护住我的心脉,加上无了和尚来得及时,我就真的死了。”
“可那个时候你们在干嘛?”
“在忙着解散四顾门,在忙着把五十八位兄弟的死全部推到我的头上!”
“我且问你,他们的抚恤金可给了?尸身可安葬好了?”
看见乔婉娩陡然变得更加难看的脸色,他就知道了答案。
李莲花的脸上带上了怒气。
“你看,你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嘴上说着找我,甚至大部分人默认我已经死了。”
乔婉娩终于反驳了他一句,可下一刻就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
“不是的,起码,起码我有在找你。”
李莲花无语,“那你来过东海吗?”
乔婉娩顿时哑口无言。
“明明是在东海出事,找人时却都避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