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细盘算着能做些什么避暑、消夏的东西。
要给十安做两套凉快的睡衣,上衣便做成跨栏背心的式样,下衣就做成短裤。
丝绸睡衣当然最是舒服,凉爽又轻便,但显然还非她能消受的起的,纯棉睡衣也是极好的选择,柔软透气又吸汗。
要编一大一小两套包边竹席,家中留一张大的,给十安带一套小的。夏日睡在竹席上清凉舒爽,很是解暑。
另外还要多做几件夏衣,给自己做几件纱裙,总之夏日炎炎,躲在家中纳凉也不用见人,也不用考虑被谁蛐蛐。
十安要日日见人,他有3件夏衣,再用葛布和麻布再各做两件,这样就算多些替换,避免让他有窘迫、捉襟见肘的时刻。
她并未养育过孩子,但她作为孩子被养育过,前世也曾在各种网站上刷到过寄人篱下难以言说的苦楚与不便。
她更深知十安的懂事,所以从不需要十安开口,她也会竭尽所能用爱和丰盈的物质给他筑起铜墙铁壁。
这小半年十安虽不在她身边,但身形也未变得单薄消瘦。
她每次或带着大块的卤肉或肉饼酱猪蹄等给他加餐,更是从未断过桃酥、太谷饼八珍糕等糕点吃食,以便他晚上充饥。
到家之后,时新雨先将驴子拴好,三妮给鸡、驴重加了饮水。
这几日时新雨和三凤一起将院外的野草割掉,并在院外院里都种上了十安上次带回来的大蒜和石菖蒲,十安说这两样东西驱蛇虫,比雄黄粉管用多了。
之后两人开始清洁蚕房,将一些簸箕里剩下的桑蚕叶以及梗子都清扫干净,时新雨用水化了些石灰粉,均匀地泼洒在蚕房内,门窗紧闭的闷了2天。
太阳西斜的时候,时新雨绕着蚕房转了两圈,这都闷了好几天了,她又将石灰水配的极浓,应该能起到杀菌作用。
三凤看着她围着蚕房打转,也走了过来,两人将门窗都打开,将一百多个簸箕几个摞成一摞的取出来。
“新雨,这簸箕怎么办,你说撒了那个消毒的水水进去,下次养蚕还能用吗”,三凤有些担忧的看着这一摞簸箕。
时新雨笑道:“能用的,走,咱们去河边再统一清洗下,晾干再晒一晒,就彻底杀菌啦!”
三凤点点头,两人说笑着把簸箕抱到河边,时新雨蹬了草鞋站到河水里,流动的河水总算带来久违的凉爽,三凤招着手让她赶紧上来:“凉水里站久了以后生孩子要落毛病。”
两人将簸箕刷完,倒扣着控水,蚕房经过石灰水消杀之后也没了之前的味道,现在是一股让时新雨很心安的独特的消毒水味道。
做完活之后三凤跟新雨说了一声便回家了,从熟丝卖了之后她这几天一直有些心事重重的。
晚上等孩子们一个个都东倒西歪的睡着了,三凤看着在院外纳凉的韩叔韩婶,也从棚下搬了个凳子过来,坐在了两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