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三凤的声音一声赶着一声,时新雨应着:“在呢在呢,直接进来。”
韩婶把情况跟时新雨一说,三凤本想把箱匣打开拿那纸出来,时新雨让两人进堂屋,轻轻箱匣底下的纸张展开。
纸张有些老旧,中间有道极深的折痕,但边边角角保存的极好,毫无残缺。
时新雨摸清事情来龙去脉之后扫了一眼纸上的字,虽然有一些繁体,但她也能认出八九成。
三凤有些着急的问了句:“咋样?新雨,这是地契吗?”
新雨轻轻点了点头,一字一句的把纸张上的内容读给两人听:“立卖地契文约人:朱大刚,因乏手,今将祖遗民地一段,计数半亩,坐落下圩子镇十台村,烦请中人说合,自愿卖于王大名下为业,严明买卖,东钱40两整,其钱笔下交足不欠。各无反悔,恐口无凭,日后如有亲家争竞,尽在中人一面承管,立此存照为证,长弓九宽弓十六,西至墙根,东至朱姓,南至地街,北至小道,中人:何有清。”
娘俩一字字的听着,不敢打断,等时新雨读完,三凤有些激动的摸着时新雨的胳膊:“新雨这是地契吧,这就是地契吧!”
时新雨点点头:“对,但是这里怎么写自愿卖于王大名下?”
听到这韩婶也皱着眉头:“王兴还有个大名?难不成这屋是他哥的?”
“啥嘛!他哥叫王明,王大好像是他前几年死了的那个爹”,三凤解释道:“这样看来,这爹是把那五亩田地分给他哥,这宅子分给我家了!”
“好啊好啊,等你爹回家跟你爹说说,让他也高兴高兴”,韩婶乐呵呵的说道。
时新雨看着地契虽然不太懂这房屋买卖怎么进行,但对于韩婶一家来说,是个值得庆祝的大喜事,她也不自觉的为三凤高兴起来。
晚上韩叔到家后,韩婶喜滋滋的接了一大盆水,又给他投了两把毛巾,待韩叔洗脸凉快的空把这事说给他听。
韩叔听到十台的地契原来一直在三凤手里一时有些语塞:“你说这妮子能有多糊涂,当时问她,她说啥都没了,我还以为王兴那两间屋不是他的呢!”
“哎呀,这哪能怪的着她!她能懂个啥,在家的时候就知道吵嘴,跟了王兴,王兴一件事也没让她操过心,她能懂啥?但你说三凤手里有两间房,我这心也算装肚子里了,就她没去新雨那做活时,我整天是愁的啊,心里直抓挠,这你看,有两间房,别管咋说,安安以后能讨个媳妇,唉,我家三凤也不会这么苦了!”
韩叔嗯了一声:“好事,你说这地契让新雨看过了?”
“看过了,新雨一字一字的读给我们听得,里头就说这地是王兴他爹从一个叫朱大刚的人手里买的,花了四十两银子,还有一个中人,叫何有清,还说啥来着,”
韩婶还想说些什么,被韩叔高声打断:“你说那地契上写的谁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