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他们路过了衙门。聂采言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殷娇,提议道:“要不我们先去报个官吧,也好让这件事有个正式的备案。”
殷娇一脸狐疑地开口问道:“报……报什么官啊?”她心中暗自思忖着,成亲这么一件人生大事,难道还要去官府报备不成?
聂采言却是面色凝重,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自然是要报官,将那个无耻淫贼捉拿归案,依法惩处!”话音未落,只见他步伐坚定地朝着衙门前的大鼓走去,看样子是打算毫不犹豫地敲响那面大鼓。
这一举动顿时令殷娇惊慌失措起来,她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死死地拉住聂采言的衣袖,拼命想要阻止他击鼓报案,生怕这件事情会因此而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聂采言见状,不由得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殷娇,面露不解之色,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慌张?”
殷娇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坦白道:“其实……其实人家根本就没有被那所谓的淫贼轻薄啦。人家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希望你能快些迎娶我罢了。”
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在聂采言耳边轰然炸响,惊得他目瞪口呆,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伸出颤抖的手指,直直地指着殷娇,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结结巴巴地质问道:“你……你竟然开这种荒唐至极的玩笑!?”
殷娇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反而神色严肃地回应道:“谁跟你开玩笑了?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的姐姐从小到大对我就没有半句好话。只要你一天不娶我进门,我就得继续忍受她的冷嘲热讽和百般刁难。你难道看不见这十几年来,我在她的阴影下活得有多么凄惨、多么可怜吗?”说到动情处,殷娇的眼眶渐渐泛红,晶莹的泪花在眼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聂采言缓缓地走到她身旁,认真的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片刻之后,他轻轻摇了摇头,开口说道:“真的不太觉得咯。”
只见殷娇身着一袭由绸缎精心缝制而成的华美衣裙,裙裾随风飘动,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她的头上戴着一支精美的金簪,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平日里,殷娇在家中有众多丫环和仆妇伺候左右,饮食起居、穿着打扮等方面无一不用心,自然不会有任何忧愁之处。如此这般的生活条件,哪里算得上可怜呢?
聂采言不禁转过头来,反观自身的处境。他常常食不果腹,一日三餐都难以保证。身上所穿的衣物更是补丁叠着补丁,显得破旧不堪。
就连家中那破旧的屋顶漏水严重,也因囊中羞涩而无余钱去修缮。与殷娇相比,他才是那个真正可怜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