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达则双手合十,温和地道:“贫僧还要前去主持今晚的功课,施主,请您慢慢享用吧。”
白皓雪快步走向那根线香旁边,满心欢喜地说道:“大师,那小雪可就不客气喽。”要知道,她已经许久未曾闻到这般纯正的线香味道了,此时此刻内心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在宁静而庄重的佛堂之中,发达端坐在高台之上,一脸肃穆地向下方整齐端坐的小和尚们悉心讲解着《法华经》。他的声音低沉而洪亮,仿佛能穿透人们的心灵:“佛祖曾经开示过,现今这欲界、色界、无色界之三界,尽归吾等所有。其中芸芸众生,皆可视作我的子女。故而,我便是他们的生父。身为众生之父,应当竭力拔除他们所遭受的种种苦难。佛祖看待世间一切生灵,皆如同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般。即便面对那些极其顽劣不堪之人,佛祖依然能够隐忍屈辱,全力以赴地去引导并度化他们。”
此时,所有的小和尚们都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发达的教诲,目光专注而虔诚。然而,人群中有一人却显得格外突兀——只见他一直不停地用手抓挠着自己的头部,似乎极为痛苦难耐。
发达很快便留意到了这个异常情况,他缓缓转头看去,并开口询问道:“聂施主啊,贫僧见您整晚都在不停地挠头,莫非对于贫僧所讲授的这堂晚课存有疑虑之处么?”
原来,这位被问话的聂施主正是聂仁。听到发达的询问后,他不禁面露尴尬之色,连忙摆手解释道:“并非如此啊,大师!实在是因为我这头皮瘙痒难忍罢了。”
发达听后轻轻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道:“世人常常会以头痒来隐喻内心的烦恼。那么,聂施主您这般频繁地挠头,难道说心中的烦恼当真不少吗?”
聂仁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苦笑着回答道:“大师啊,您有所不知。我此番登上这月明寺,其实就是想要躲避家中那两个不孝之子以及儿媳啊!”
发达微微皱起眉头,缓缓地回答道:“方才贫僧已然倾尽心力对你加以劝导开解,怎奈你未能领悟其中深意罢了。”
这可着实令聂仁感到烦闷不已,他开始仔细回想起刚刚主持大师所说过的每一句话,但却并未察觉到究竟哪一句称得上是对自己的开导之言啊!
就在这时,发达踱步来到他的身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他,接着又凑近瞧了瞧他的脑袋,然后才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哎呀呀,贫僧真是愚钝至极、愚钝至极呐!原来聂施主头部瘙痒难耐,竟是由于虱子作祟所导致的呀。”
聂仁闻言赶忙抬起头来,满脸期待地询问道:“大师,不知您能否大发慈悲帮帮我除去这些可恶的虱子呢?”
发达一听这话,双眼不禁微微颤抖起来,紧接着便迅速将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要知道,即便这些虱子看似微不足道,它们也同样拥有着鲜活的生命啊,更何况这里可是有成千上万条生命之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