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采宁见状,顿感情况不妙,急忙跟了过去。当他们来到神台前时,只见聂采力动作利落地将原本放置在神台上的雷公像小心翼翼地拿了下来,然后又迅速从锦盒里取出一尊精美的观音像,并毕恭毕敬地用双手捧着,轻轻地放在了神台之上。
聂采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向殷悦,急切地说道:“哎呀,这可不行啊!观音乃是女子之身,而华光先师却是堂堂男子,你就这样让他们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岂不是有失体统吗?所以呢,为了避免招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还是应该把雷公像重新摆回这里,如此方才妥当。”说着,他便伸手去取雷公像,再次将其摆放到神台上。
就在这时,殷悦突然挥动手中的扇子,用力地打了一下聂采宁,并且生气地喊道:“喂,你到底识不识字啊?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合在一起那可是个‘嬲’字,哪能这么胡乱摆放呢?”
一旁的聂采力眼见两人僵持不下,眼珠一转,笑嘻嘻地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咱们再把关帝像也一起摆上去吧。这样一来,就是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了,总不至于还能凑出什么字来吧,呵呵呵……”
听了这话,殷悦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双手叉腰怒喝道:“哎呀!真的不是嬲了!把你扔进猪圈里也生不出儿子!居然还敢在这儿啰嗦这么多废话!”
聂采力被吓得赶紧低下头,唯唯诺诺地应声道:“娘子教训得极是,娘子说得都对。”
一旁的聂采宁看到自家弟弟如此惧怕妻子,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殷悦。
谁知殷悦猛地转过头来,对着聂采宁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嘿!我说还有你呢!吃饭时间都过去老半天啦,你竟然还像根木头一样坐在这儿偷懒休息?那个龙灯到底扎好没有哇?”
聂采宁轻哼了一声,用手指向外头忙碌的伙计们说道:“你急什么急?这不正在扎着呢么。”
殷悦一听这话,心中更是不满,皱起眉头大声嚷嚷道:“哼!那个龙身让那些伙计们扎也就罢了,可这龙头向来都是咱家公公负责制作的呀!如今公公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你可得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要是出了岔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聂采宁却轻轻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泼妇,这你就有所不知啦!这几年阿爹他老人家的眼神不太好使,所以这几年的龙头其实一直都是由我亲自扎制的,阿爹只是在旁边帮衬着干点杂活儿罢了。”
殷悦听后将信将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聂采宁,然后冷笑着嘲讽道:“哼!少在那儿吹牛了!没几天就要交货了,到时候我倒要好好瞧瞧,你这扎龙头的手艺到底行不行,别到最后发现你的下巴才是用纸糊出来的哟!”
聂采宁拍拍自己的下巴,淡定道:“不知道有多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