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些政令的颁布,百姓中有理解的,也有不理解的。那些被隔离封闭的百姓,抱怨尤其严重。大家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不让出去,怎么上工,不上工有钱,没有钱,拿什么生活?最后没有得瘟疫死,反而要活活饿死。
张知府把这些民声上报给楚云箫,叹气道:
“随州已经封城一周了,这一周的时间,百姓家里囤的吃食,都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城中那些做粮食生意的商人,更是趁机涨价,城内粮食的米价已经涨到日常的三倍了,如果不是官府控制着,怕是要涨更多。
如果再不把吃食的问题解决,恐怕城中百姓要闹动乱了。王爷,这可如何是好。”
楚云箫蹙眉,他倒是欠考虑了,来的时候没有跟父皇禀明要米粮,不曾想到随州的瘟疫这般严重。
但是他不能表现出焦虑和担忧,平静的道:
“张大人,粮食问题无需担心。也请你务必尽心尽力地做好安抚百姓情绪的工作。本王今日即给父皇送信,恳请父皇派遣专人火速运送大量的米粮以及一应所需的生活用品到此地,只需再等待个几日的时间,此问题可解。”
“如此,就有劳王爷了。”张大人郑重地拱了拱手,满脸诚恳地回应道。
张知府派官差出去贴告示和安抚百姓情绪时,有的百姓并不买账。群情激愤地道:
“你说朝廷会送米粮过来?谁信?如果朝廷管我们,还会让我们一个月了,还在这里自生自灭?”
“就是的。现在城也封了,我们想出去也去不了,难道就只能在城内等死么?”
“你们这几日出了这么多条条框框了,不让我们做这又不让我们做那。然后还让我们做一些以前闻所闻味的事情,但是结果呢?每天还是有人感染患病,每天还是有人被送走,却不见有人治愈回来。你让我们怎么相信朝廷?”
“人死了,尸体也烧了。死后都不能入土为安,和挫骨扬灰有何区别?我们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
大家七嘴八舌,场面一度混乱。说到激动处,还有百姓“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这一哭随即一发不可收拾,多日来的情绪和委屈在这一刻爆发出来,衙役怎么制止都止不住。哭声越来越大,大到传到衙门里面。
听到哭声,楚云箫诧异:“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大的哭声。”
这时一个衙役急匆匆的跑进来,边喘气边说道:“王爷,张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好好说话,别毛毛躁躁的,气捋顺了再说。”张大人看着衙役怒斥道。
“是、是。回王爷、张大人。百姓在知府衙门外大哭,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啊~”
“所为何事?哭得如此大声?”
“是……是……”衙役有些闪烁,想说又不敢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吞吞吐吐的找不痛快。”张大人边说边抬脚轻踹了一下衙役的屁股。
衙役被张大人一脚踹出了一个响屁“噗~”,吓得闭上眼睛飞快道:“是百姓说朝廷不管随州人民死活,不作为,瘟疫肆虐这么久了,还没有得到控制,让大家每天都生活在恐慌之中。现在还要面临短衣缺食活活饿死的危险。
骂张大人为官不仁、衣冠禽兽、厚颜无耻、横行霸道、人面兽心、狼心狗肺……”
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