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骑着战马,一方在前面跑,一方在后面追。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形势下,前面跑的晋阳军斥候手上弓箭能射到后面追击的羯族游骑,而羯族游骑手上的弓箭却已经射不到前面跑的晋阳军斥候。
六名晋阳军斥候跑在最后面的三个人,便时不时朝后方追击的羯族游骑射过去一箭。
至于前面的另外三名晋阳军斥候为什么不一起射箭,因为他们跑在前面,距离又多远了一二十米,回射的话也已经够不到后面的羯族游骑了。
就算是后面的三名晋阳军斥候射过去的箭矢,对羯族游骑的威胁性也不大。
三名晋阳军斥候每人都连续向后面射了三箭,总共九支箭矢,竟然都没有一箭能中,起到的作用仅仅是牵制羯族游骑的精力,影响他们追击的速度。
不管怎么说,晋阳军斥候轻装简从,战马又是在两万五千晋阳军骑兵战马之中精心挑选的上等马,速度更快,耐力更强。
没一会,便只有最后面的两名晋阳军斥候的弓箭还能够得着后方追击的羯族游骑。
渐渐的,双方距离最近的两人,也都超过一百五十米。
无论是在前面跑的晋阳军斥候,还是在后面追杀的羯族游骑,弓箭都已经无法对对方形成威胁。
这也意味着六名晋阳军斥候大概率能跑得掉。
果然,三十几名羯族游骑追了大约二十多里,便纷纷勒马,不再继续往前追杀。
与此同时,有羯族游骑捡到被晋阳军斥候逃跑前劈碎的望远镜,将望远镜碎片一路呈到羯族伪帝石勒面前。
来自现代工艺的望远镜,哪怕已经被砍坏,两头镜片都被劈碎,但碎掉以后的镜片,以及望远镜外壳的材质,都是羯族伪帝石勒与一众羯族高层都没见过的。
“琉璃吗?”
羯族伪帝石勒拿起一小块镜片碎片,满脑子都是疑惑。
纵然是枭雄,面对超出自己认知的东西,他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晋阳军那群汉人又是怎么得到如此物件?晋阳军斥候拿着此物抵近我军营又是为了什么?”
有很多的疑问,但是没有谁能给羯族伪帝石勒解答。
两眼一抹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羯族伪帝石勒倒也没有太纠结。
对于他来说,只要安邑城内晋阳军守军得不到援助,只要等到明天清晨,敢死锐士与两条地道一起发动,他就有七成以上把握一举破城。
只要攻破了安邑城,那么就能进一步拿下整个河东郡,而后北上直取晋阳城。
“这两年晋阳军陆陆续续迁了数十万人口到晋阳五郡,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养活的,但这么多人口,够将士们战后振奋一段时间了。”
每一场大战下来,军队战损,想让将士们忘记已经阵亡的同袍,恢复战意与士气,要么厚赏全军,要么便给全军将士们找乐子,让全军将士发泄发泄。
这也是为什么一支军队,很多时候破城以后都要来一次屠城,不完全是上位者残暴,更多的是上位者拿不出什么奖赏,为了提振士气,不得不通过屠城的方式来让活着的将士发泄同袍战死的怒火。
同族之间,屠城还少一些,很多都只拿城池里面的乡绅大户开刀,为了民心,能不动普通百姓就不动普通百姓。
异族之间就不一样了,什么大户,什么普通百姓,在他们眼里全部都是猪狗牛羊,他们在意的又不是什么民心,他们更关心征服与杀戮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