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嫣然离开了,梁陈喆的心却没有为此放松下来太多,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所见的未来是否真正会符合现实的逻辑继续运作下去。
未来所发生的每一件小事都有可能改变历史的进程,因此为自己所预料的未来只能提供一个大概的方向。
想要做到面面俱到实在困难。
“哎,就是等待了吧。”
梁陈喆在那里自嘲,然后将头埋进了手掌里。
在短暂的几秒钟内,他不想去思考任何事,他只是想把自己围起来,让自己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被阻断。
而他的想法自然落空了。
“你好,请问这个位置有人吗?”
耳边传来一阵问候。
梁陈喆回答“没有。”
他抬头直接回答。
“没有人。请坐下吧。”
“哦,谢谢。您可真大方。”
也许梁陈喆生当时真的是紧张过度,在电影院哪有什么让座不让座的问题,座位都是定好的。
梁陈喆瞬间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一股恐惧的想法弥漫了他的内心。
他立刻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
实际上称呼他为中年男人,似乎也有点过度了,他并不老。
相反,他正值壮年,打扮有一种说不出的干练。
“你是谁?”
梁陈喆询问。
“呃,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称呼我为鲨鱼。”
“鲨鱼?你是什么?
奇怪,怎么会有人取这样的名字啊?”
梁陈喆强装镇定询问。
“哦名字这个东西啊,也不是很重要,方便称呼,方便记录就很好了。
还有一件事儿我想问你,你可以回答我吗?”
“什么事?”梁陈喆问道。
“就是我之前发现你旁边坐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她是你的朋友吗?”
“不,不是朋友。只是见过两三面而已。”
“哦,这样啊。
那我倒是有点好奇了,不久前我还看见你们俩在一起,看上去关系挺好的。
然后我进来,发现她又急匆匆地出去了。
你莫不是把人家惹得生气了。
我就说嘛,感情这种东西就需要多磨合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太冲动。
都不明白什么叫做为对方付出,都是想到什么做什么。
这怎么能好好地维持关系呢?”
鲨鱼在说这话时,一副老练深沉的模样,像是很懂爱情的样子,而且语气中还有颇多的活泼。
梁陈喆回答他的话语相反就要冷漠的很多。
“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你应该管不着吧。”
“哎呀!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呀?
我们难道不应该是一类人?”
鲨鱼微笑起来,伸出右手,用食指指了指梁陈喆,又指了指自己。
“我们是一类人,我可以感受的到。
我相信你也可以感受的到。”
“你想怎么样?在这里撒野吗?还是说你想要用别人来威胁我,你觉得我像是一个会被威胁到的人吗?”
梁陈喆说话的语气相当不友好。
对他来说,对方几乎是已经把挑衅摆到了自己的防线面前,自己再不做反击,势必就会失去主动权。
他可不希望一直给对方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那样的话会让对方觉得自己软弱可欺。
“啊?你想多啦,都是朋友。
我只是想认识你,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都是一类人,应该团结在一起。
而且至于你说的什么威胁之类的。
我也不是傻子,那女孩的身份我又不是不知道。
我可不会闲着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但是我希望你知道。
我们本身就是麻烦。
不要试图去融入,终究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融不进这个圈子。
到那时,你会被他们生吞活剥。
像是一头耕作了大半辈子的老牛,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只能看着落下的夕阳,坦然地迎接即将剥下自己全身皮毛的屠刀。
到那时,谁都救不了你。”
鲨鱼顿了顿,然后又说道。
“马上我就会证明给你看。”
说完,鲨鱼闭上眼睛,安心地躺在了座位上。
他还特意挑了一个颇为舒服的姿势。
双手搭在腿上,后背紧靠椅背,躺下的姿势非常妖娆。
连在一旁对他抱有敌意的梁陈喆家看到他这副模样,也觉得这人表现得确实很优雅。
梁陈喆转换视角,想找一找之前坐在他座位前面的中年男人在哪。
很遗憾,哪怕鲨鱼已经回来了,猎豹却迟迟没有出现。
他的家人依旧坐在梁陈喆的座位面前,母亲一声不响。
而孩子在不久前也受了母亲的感染,安心地坐在椅子上,什么话也不说,和之前吵吵闹闹的小孩儿判若两人。
“现在多余的人已经清出去了,我们现在就执行任务吗?”
一个特工走进了电影院的后门,站在观众席的最后面。
这个角度可以俯瞰整个影厅,也是最佳的射击点。
当然他在说这话时,声音压得很低,所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可以,现在就按照计划进行。”
王贵发布完命令,看了一眼身旁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猎豹,递给了他一个针筒。
“去吧,就像我们说过的。
把这个东西注射到他身上就可以。
记住,不要让他察觉到。
如果这件事情办得好,你和你的家人都可以离开这场旋涡。
但是你要记住,不要惊动他。
一旦让他使用异能或者起了警觉,他可能会拿这个影厅里所有的人当人质。
到时候就算计划成功,我们把他抓捕归来,你也要背负责任,算你的实责,懂吗?”
猎豹点点头,接过了一个小针筒,针筒里面装着一种黄色的粘稠液体,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