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想起来,她突然将两者关联在一起。
自己现在所拥有的那颗宝石和自己家门口贴画上的宝石居然一模一样,那想必这个宝石对母亲来说,或者说对自己这个过去的家来说有非常重要的价值吧。
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苗生慧详细地和余允文描述了一下他家门口那个贴画的内容。
余允文听的云里雾里的,但好歹还是记住了两个字儿,宝石,而且很旧。
好吧,就凭借这两个线索,自己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那接下来就是我一个人去。
你就在这待着。
“你发现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来,回来找我就可以。“
计划实行,余允文一个人继续在黑暗中摸索,留苗生慧在原地。
“如果他恰好不在,那么我就回去提醒她,两人一起把老人家带走。
如果他在的话,那我就回去告诉她这里不能呆,让她赶紧离开。
如果是这样的话,前者还好说,但后者自己基本就可以算是无功而返了。
不,我现在干嘛要想这么多?我的目标应该是查清真相。
要不然,晃她一下子?”
此刻的余允文还没有下定主意,他慢慢地走过一间又一间棚屋,从一间又一间门口路过。
他仔细地看,发现已经这家不是,再看下一家,还不是,再看下一家,依然不是。
余允文就这样一家一家的搜索,他的做法其实并没有引起当地人多少注意。
因为在贫民区,当地人通常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白天打点零工赚钱果腹,晚上也没有什么电灯或者什么其他娱乐活动,直接倒头就睡。
如果他们是真想搞什么娱乐活动,也不会待在这里,而是想方设法混进平民区里。
所以余允文的行为并没有引起当地人的多少注意,但是他小偷小摸的身影还是被另一束光给照到了。
看到雪白刺眼的灯光,直接照射到自己身上。
余允文懵掉了,他刚想解释一下,自己其实只是随便看看,然后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称呼。
“四弟,你怎么在这儿?”
“啊,大哥,是你吗?”
刚刚内心还后怕的余允文瞬间转恐惧为惊喜,转惊喜为狂喜。
自己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大哥汪家。
汪家在此刻身着警服,不过鞋子上粘了一层泥,没有粘泥地方的其他地方,诸如上衣,裤腿的也蒙上了一层尘土。
总感觉不如在平民区见到的他体面。
“你怎么在这儿啊,这么晚了还不回去,跑到这里来干嘛?”
汪家首先发问。
“大哥,我是来这里做工作的,而且你怎么会在这里。”
“工作,行吧。”
汪家拿着手电筒,上上下下地打量余允文一番,确认没什么问题。
然后他解释了自己到这儿的原因。
这还要从十几分钟前说起,当时汪家和秦晖原本正在单位食堂吃饭,吃完饭以后他们还要再准备晚间的巡逻。
但是偏偏在他们吃饭的时候,上司一则新命令直接掉了下来。
新命令要求每个组必须要抽出一个人到贫民区巡逻。
不仅要巡逻,还要保证每一片区域都有专门的人来巡逻,确保出现事故以后能够直接找到当事人对责。
这个要求对警局的一线出勤人员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因为这样肯定会导致短时间警力不够。
而起初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秦晖是相当诧异的。
汪家也很诧异,但是他的反应不如秦晖大。
秦晖是直接在吃饭的时候差点噎住,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然后直接气得把勺子拍在桌面上。
“上面的人发什么疯啊,贫民区那种地方能待人吗?
还要求人去巡逻,还是在晚上,那鬼地方?
死个人还不如死一只鸡受关注。
而且以前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们去处理那里的事,怎么现在就开始了?
心血来潮想折腾我们了吗?
秦晖这番话讲得太大声了,吸引了周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但是他们都没说话,也许他们的想法和秦晖差不多。
都是觉得这是上司的一次心血来潮,然后他们再紧接着确认一下任务的发布来源。
这下确认了,确实,这项任务来自于刚刚上任议员的王萨德。
按照王萨德的意思,他认为平民区和贫民窟不应该分得如此明晰,两者应该开始进行一定程度的合并。
最好的话,那就是对平民区进行扩张,涵盖部分贫民区,不仅要增加拨款,完善当地的基础设施,还需要投入更多的潜力,来维持部分地区,尤其是靠近平民区地方的治安,这就需要从警员中抽人去巡逻。
但是别说是警员了,就是当地驻军,对贫民区的情况也不完全了解。
景区也没有当地的地图,怎么巡逻?怎么分配?
第一天那大家都是一头雾水,因此工作想要开展,显然要进行一波阵痛。
而这第一波阵痛是少有人愿意主动承担的。
然后组长汪家就接下了这个重担。
按他的说法是,给所有人打个样,为大家去探探路,转几圈,想办法把当地的地图给记录下来,这样也方便后来人的工作。
当然汪家也不仅仅是靠着一腔热血,他也很反感那种上司动动嘴,属下跑断腿的逻辑。
但是在他心中,他隐隐认为平民区和贫民区的合并应该是一件好事。
至少能让许多人的生活重回阳间。
自己身为警察,那么也有义务使这个城市变得更好,这也是他自告奋勇,第一天来巡逻的理由。
虽然看到弟弟在这里,不过汪家也没有多说什么,工作还是第一位的。
他勉强可以猜到,余允文如此隐藏身形,他这样竭尽全力隐藏自己,显然也是要服务于他所做的事儿。
不能完全公开的事。
自己还是不要太过掺和为好。
因此在向弟弟打个招呼后,汪家转头离开,继续巡逻。
余允文松了一口气,继续前进,在又失败了几次后,他终于锁定了一户人家。
这户棚屋门上确实有一幅贴画,而且和苗生慧所说的一样,这幅贴画已经贴上去很久,经过风吹雨打,破碎不堪,少了好几块。
中间星星点点的。
而上面所留下的痕迹,看得不真切,但确实是一个宝石的样子。
余允文在此刻瞬间紧张起来,他掉头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任何人,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他啥也听不到。
本来他想着照原路返回,直接通知苗生慧就行,然后他就神差鬼使的,悄悄把门给推开。
贫民区的棚屋嘛,那门主要就是一个虚掩的遮羞布而已,根本没能锁上。
而且里面的东西,说实话也没什么好偷的。
余允文推开门,如果是汪家来的话,这么低的棚屋,他想进门肯定需要弯腰。
不过余允文的身高却正好适配这个门,因此他悄悄走进去,啥事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