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详着自己的新身份,梁陈喆将卡收好后转头立刻走出棚屋,然后他就看到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正在对他的破车上下其手,想尽办法从已经本就破烂不堪的车上拆下一两个零件带回家去。
“去,到一边去,再碰我的车,小心挨揍。”
梁陈喆像赶鸭子一样对这些小孩呵斥,还同时伸手做一个要打他们的动作。
这些小孩看到正主归来,也是作鸟兽散,当然就在这短暂的几十秒钟,这些孩子也并非全无收获,有一两个幸运儿还是成功地掰下车子的雨刷器,另一个则是拿下车子的后视镜。
无论怎样,还是有些收获的。
“这小兔崽子,唉……”
看着自己的车子一边少个后视镜,一块少一个雨刮器,梁陈喆不禁心里暗骂。
等他坐到车上,他又对自己安慰道。
“算了,这些孩子跟自己一样,都是父母管生不管养,反正自己这车马上也要报废掉,自己还跟这些孩子置气,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梁陈喆全身肌肉放松下来,肩膀瞬间放低,他把车重新开回主干道,往莫奈城的市区通行。
进入城门口,在交出通行证的后,梁陈喆特意学着通行证上的假照片,露出浅浅的微笑。
负责检查身份的士兵用看傻子眼神瞥他一眼,之后就把梁陈喆视若珍宝的新身份直接摔回梁陈喆的手里。
他摆出一副嫌弃的面容,大手一挥,算是给梁陈喆放行。
入城后的梁陈喆,看着周围熟悉的景物,心情莫名有些激动。
这感觉就像是远游归家的浪子,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如同回到自己的地盘,之前的身体上的各种不适得到长足的缓解。
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老大,我刚刚得到消息,南同这家伙今天可能不能参加咱们的宴会。”
“怎么,他出事了?”
此刻,在一间酒吧内,经理室的主人野猪正坐在自己宽敞的办公室内,双眼无神的盯着电脑屏幕,此刻的他正在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玩电脑上自带的纸牌小游戏。
而站在他面前,向他汇报的小职员身着红蓝相间的奇怪职业装,满面忧愁,脚尖不自主的左右摇摆。
听到下属突然汇报自己的好兄弟在今天自己精心安排的晚宴上居然不能来,野猪的情绪略微起些波动,像是一滩死水被丢入一块石头。
“他怎么了?给我一五一十的讲明白,还有,你给我站直,不要在那里抖来抖去的,你身上这衣服难道是穿着扎吗?抖得像个帕金森似的。”
下属听到“扎”这个字,条件反射地想要点头,因为眼前经理野猪给他们下发的新服装确实穿着扎,他想不通为什么老板给他们下发的服装全部是毛衣,虽然现在天有点冷,但是酒吧里完全是可以开暖气的呀。
这衣服,外面里面都是毛,从外面摸着挺柔软,挺舒服,可从里面穿着,那就完全是另一种极端体验。
如果身上还意外带点伤口,那种感觉就像是有蛆在伤口上爬。
“老大,你还记得那家飞龙面馆吗?”
“什么?野猪听到飞龙这两个字,停一下,手指不再操作,目光也从屏幕转移到下属的胸口上。”
“就是那个飞龙在天,你以前在那里吃过面的,然后有几个不长眼的冲撞……”
“哦,知道,你直接说,不要给我讲故事。”
野猪回想起这件小事,顿感无聊,又重新把眼神转移到电脑屏幕。
对于事情的全貌他记得其实很清楚,他记得当时自己和几个兄弟在那里吃饭,自己有一个兄弟因为喝多了,然后看着邻桌有几个姑娘居然在独自吃饭。
那么年轻的女孩,那么晚,没男人陪着出来,肯定是为情所伤,自己的兄弟就走上去,想安慰安慰她们,请她们喝一点。
没想到这姑娘不仅不领情,还直接大骂自己的兄弟是臭流氓,自己的那个兄弟可是个直肠子,坚决不允许别人污蔑自己的名誉,因此就一巴掌扇过去,把那女的直接打肿了半张脸,头发吃进嘴里,眼冒金星。
眼看自己兄弟还要再打,非要给这几个不长脸的婊子开个瓢。
没想到那面馆的服务生突然冲过来,直接给自己兄弟一拳打昏头,等自己其他几个兄弟想上去帮忙时,警察说巧不巧,居然及时赶到。
那警察来得这么快,显然是那小伙子一直在盯着自己这桌人。
这种人,玩不起,于是报警。
最该死的就是那个警察,自己几乎是明示要贴上去,愿意给点,这事就完了,让那个服务员点个头,认个错,自己和自己的兄弟都能宽宏大量地放过对方。
可没想到那警察也是个愣子,在确认完各方口供后,硬是把自己的兄弟以骚扰罪关在里面整整一周。
要不是自己加倍掏钱买通其他警察兄弟,估计还要再留下几周,这不就耽误一堆事吗?
经过这么一茬事,自己的兄弟算是锐气尽失,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连取向都变了,主动选择为自己的宴会领舞。
“所以,到底怎么啦?”
“是,是那个面馆的老头,是他,趁着南同不注意的情况下,打黑枪。
南同现在脊柱留了一颗子弹,本人昏迷不醒,医生说就算救活也肯定会瘫痪啊。”
“这么严重,为什么不早说?”
听到这里,野猪直接把鼠标摔出去,他猛地站起来,指着面前下属的鼻子说道。
‘那还不赶紧去把那个老头给我干掉!”
“他,他,他,跑了……警察说会尽力抓捕凶手。”
“啊,这帮废物能抓到人?”
野猪对警察的业务能力相当没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