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山摇骤临,又忽然而逝。
硝烟渐散,唯余满目疮痍。断壁残垣,似在低诉往昔惨烈战事;尘沙与血腥之气弥散空中,刺鼻难闻。往昔井然有序的异能世界,如今仿若遭巨力翻犁,混乱如麻。
众人茫然伫立废墟,眼神空洞无物。有伤者低泣,有勇者默默收拾残迹,更多人仿若失魂木偶,呆立不动。曾维系异能世界数十载稳定的旧制与秩序,随欧阳峰的覆灭,訇然崩塌。众人仿若迷途蝇虫,慌乱无措,难觅方向。
重建秩序的会议于压抑沉郁的氛围中开启。年迈的张老,拄杖颤巍登台。他环目四顾,浑浊眼眸掠过一抹悲凉:“孩子们,虽损失惨重,然吾辈不可沉沦。当重建家园,复归秩序!”
“恢复秩序?怎生恢复?重回那等级森然、老家伙们独掌大权的旧时光么?”一位年轻异能者晓晨,愤然起身,语带愤懑与不满。
“晓晨!休得无礼!”张老重杖拄地,“旧制虽有瑕疵,然维稳数十载!现今所需乃稳定,非汝等所求之‘平等自由’!”
“稳定?哼,于那般制度下,吾等底层异能者永难出头!吾辈亦盼公平,亦求自由!”晓晨分毫不让,振声反驳。
会议室顿如鼎沸油锅,拥张老者与挺晓晨者纷争不休,局面几近失控。
值此混乱之际,牟小悠挺身而出。她轻咳两声,音若银铃,清脆有力:“诸位,请静听!”
喧闹渐息,众目齐聚于她。她缓扫众人,徐启朱唇,语速和缓,然话语间自有一种令人信服之威。
“张老所言不虚,稳定至关紧要。然晓晨亦无差错,公平自由亦不可缺。吾辈所需,乃能兼济二者之全新秩序!”她稍作停顿,续而言道:“吾之方案是……”
牟小悠之方案,精妙融合新旧制度之长,既留存传统制度中卓有成效之经验,又采撷年轻一代新颖之思。其阐述条理分明,逻辑缜密,将繁复方案剖析得浅显而易懂。
室内鸦雀无声,众人皆为牟小悠之睿智气度所倾服。即便是素性执拗的张老,亦不住颔首,目中满是赞许。
终了,牟小悠之方案获全票通过。
会议既毕,张老行至牟小悠身前,轻拍其肩,意韵深长:“小悠啊,未来当属汝等……”
汤宇立会议室门畔,望被众人簇拥之牟小悠,嘴角微扬。他轻推鼻梁眼镜,低声语:“看来,吾之小悠,又将进阶……”
会议落幕,汤宇见众人围牟小悠如堵墙,不禁慨叹:“吾家小悠果乃神只在世!此帮老顽固皆为其所服,甚善!”其“吾家有女初长成”之傲然神色,几可耀目。
待牟小悠艰难脱身,汤宇疾步而上,执其手,如忠犬摇尾:“娘子辛劳!暮夜欲食何物?吾为卿炊!”牟小悠为其热忱所愕,然仍忍俊不禁,反握其手:“唯知食饮!先务正事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