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将宝娘拉到一旁,悄声说道。
这落霞阁背后本就是七望在操纵,她不过是台前之人罢了,有何话语权。
当即讪笑着,便拉下脸皮去各桌。
“诸位公子,今日这场被人包下了,还请诸位移步他处,今日在本店所有开支尽皆免了。”
宝娘脸上赔着笑容。
砰——
顿时便有人将酒碗一砸,桌子一拍。
“去你娘的,老子方才进来,未听见有人与我说包场,你现在来和老子说?”
“宝娘,这落霞阁我可以提前三月便与朋友定好,今日朋友来此,便遭了这待遇,我如何都说不过去吧?”
“老子要别人免什么开支,逛个窟子的钱,老子还是出得起的!”
霎时间,四下有人站起,对着宝娘一阵诘难。
“打起来,打起来,哈哈!”
刘潇毅似乎乐得见到这般场景,竟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旁静静观看。
苏澄见场面越来越乱,有人相互推搡起来。
忽的——
腰间宝刀沧浪浪出鞘,大喝一声“龙骧虎卫捉拿要犯,不走者,一律按要犯处理!”
苏澄宝刀一拔,画舫外的虎卫尽皆奔了进来。
明晃晃的钢刀亮起,食客们终于是惧怕了。
“算了,何苦如此,既是风月场所,便该大家同乐嘛,哈哈!”
此时,刘潇毅站起来朗声笑道。
苏澄脸上愣住了,定定地看着刘潇毅。
刘潇毅头也未回,径直往楼上走去。
“他么的,欺人太甚!”
“莫要冲动,这人不知是何处的贵公子......”
场面更加乱了。
“大人,你瞧这事儿给闹的!”
宝娘脸色纠结地看向苏澄,赶忙吩咐下人去安抚客观的情绪,旋即又自顾跟着刘潇毅上了五楼。
“啧啧,这便是帝都来的公子么?这气性够大的呀!”
“往常七望的子弟也未见过有这么古怪的脾气。”
四周的赤霄营卫士纷纷咋舌。
“莫要多嘴,莫生事端!”
苏澄皱起眉头。
回望楼梯,心头有些不祥的预感。
不禁浮现出昨夜苏恒与自己所说的话。
楼下忙活许久,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苏澄径直往上,站在一楼楼梯口。
不多时,便听见楼上叮铃咣当响,一片打砸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一批裹着香风、身姿荣耀俱佳的美人咚咚下楼。
宝娘在其后,紧紧跟随。
“何事?”
苏澄立马问道。
“大人,这位公子实在太难伺候了,从兜里拿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出来,又是鞭子、又是链子,我这阁中的姑娘哪里受得了这些?”
“还说,姑娘们皮嫩,遭不住折腾,让我去伺候!”
宝娘天都塌了。
“他不是要化形的妖女么?怎得要求这多?”
苏澄心底压着一股气。
“谁知道呢......”
宝娘哒哒哒,将方才发生之事说了一遍。
苏澄脸色难看地如同吃了苍蝇一般。
“大人,还是您上去劝劝吧,咱们着实是伺候不起!”
宝娘哀求着苏澄。
苏澄犹豫了片刻,便噔噔往上。
行至五楼,五楼清风朗月,景色独美。
静谧无比,夜风吹动廊中的玉帘四处摆动,风铃之声悦耳,如清泉流响。
“大人?”
苏澄呼喝了一声。
良久,未见人声。
倏地,一抹血腥味儿钻入鼻中。
苏澄脸色一变,将刀拔了出来,蓦地往阁中冲去。
大门打开之际,血腥便映入眼帘。
玉塌之上,刘潇毅半截身子躺在血泊之中,头颅落在了玉塌下的鞋箱之上,血液还在升腾着热气。
死了?
这他么就死了?
苏澄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