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市的夜,很黑,连月光都没有,好在路灯给予了这个世界一丝丝光亮。
背上的方过林,就像几年前他受伤昏迷时,那般安静。
钱欢平稳的走在路上,夜里的风有些寒冷,从衣领处,汹涌的侵蚀全身。
本就醉酒,又遇寒风的方过林,趴在钱欢的背上,胃中一阵翻涌,控制不住开始呕吐,饶是钱欢反应迅速,也被方过林吐了一身。
“卧槽,你要吐不能打个招呼啊。”钱欢皱着眉,因为这味道确实很难闻,他很难不嫌弃。
当然他这也就是吐槽一下,毕竟方过林醉成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打招呼。
钱欢扶着方过林,站在路边,让他好好吐个干净,只见方过林的嘴巴,就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呕吐物混合着酒臭味差点没让钱欢也一同吐了出来。
吐到没东西吐的时候,方过林明显清醒了一些,他转过身看向钱欢,眼神有些迷茫和不解。
“你怎么会在这?”方过林甩开钱欢的手,迷茫地看着街道,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即便醉意朦胧,他看钱欢的眼神依旧带着厌恶,然而钱欢早就习惯了。
“你一个人出来的?”钱欢从星辰极光出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外面竟然没有接应方过林的人。
像他这样的身份,出来玩,出来应酬,都是有专人接送的。
“关你屁事。”方过林靠在一旁的宝马车上,在身上摸索着香烟。
钱欢掏出口袋里的烟,递了过去。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方过林打翻钱欢递来的烟,意外发现身后的宝马车内有他抽的同款香烟。
“你干嘛,哎。”就在钱欢诧异的目光中,方过林举起路边的石头,将车窗砸了个洞。
伸手拿过香烟,方过林坐在车头,一边抽烟一边看向钱欢。
“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在这?”方过林脱下西装,擦拭着嘴边的污渍,随后将其扔在马路上。
“你喝多了,星辰极光给我打的电话。”钱欢老实说道。
“他们给你打电话?”方过林呼吸有些粗重,这是喝多时最明显的特征。
“因为你口袋里有我的名片。”
听到钱欢的话,方过林在裤子口袋中摸索着,掏出了那天晚会上钱欢掉落的名片。
“庄城。”方过林冷笑一声,将名片捏作一团,随手扔在地上。
“房子卖不下去,换个身份去拉皮条,真适合你啊,恶心,真令人恶心。”方过林用脚踩灭烟头,不断的碾压着,似乎想将钱欢一同碾死。
“因为我穷嘛,我得生活啊,哪像方少爷,一晚上能花六百多万,我只恨自己不能亲眼见识一下。”钱欢没有解释他为什么会去基金会,因为说了方过林也不会理解,就像他也不理解方过林的消费观。
“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因为你就是井底之蛙,只是牛马,焉能感云层之所见?”
“六百万很多吗?你知道方氏集团一年的纯利润是多少吗?”方过林摇晃着身子,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