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戚采薇已经猜到那个人并不是小周，但女人八卦的天性，依旧让她竖起耳朵。

“我喜欢。”

小艾低着头，攥紧裙角，内心无比纠结，犹豫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用手指向钱欢。

“我喜欢的人是钱欢。”她的回答，让场内诡异的寂静。

众人鸦雀无声，就连当事人钱欢也是一脸懵，他和小艾的接触并不多，甚至话都没说过几句。

小周的神情从紧张期待，变成了失落不甘，他看看小艾，又看了看钱欢，最终咬着牙离开。

戚采薇和顾清对视一眼，也找了个借口离开，另外两个同事则跟着戚采薇走了，场地上就剩钱欢和小艾两人。

气氛有点怪异，但更多的是尴尬，钱欢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就好像他去看世界杯，结果梅西把他从观众席拉到球场上去当守门员了。

“那个，你说喜欢我，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为了委婉的拒绝小周，用我当挡箭牌对吧，我理解你。”钱欢打着哈哈，他搓着手，试图找点话题化解这种尴尬。

“你不是挡箭牌，我们发过誓，不能说谎的。”小艾正视着钱欢，她的眼神真诚，至少钱欢看不出一点破绽。

如果只是把他当挡箭牌，钱欢真的无所谓，可小艾的眼神告诉他，这个女孩，并没有撒谎。

“小艾，大家都这么叫你，我也这么叫你好了，感觉亲近一些。”

“平时在公司里，我们也不怎么说话，老实说，你说你喜欢我，真的让我非常惊讶，就好像买彩票中奖了一样，我从来不觉得会有人喜欢这样的我，因为我并不优秀，甚至平凡的有些可笑。”钱欢喝了口酒，这是他的心里话，他和秦风不同，他的心底是自卑的。

这或许就是经济分化的一种体现，秦风身上有一种自信，是对于他自身，以至于身份，经济基础，人格魅力的盲目自信，这是钱欢不具备的，也不可能具备的。

如果今天小艾说她喜欢的人是秦风，不会有任何人感觉到惊讶，因为他配得上，这种理所应当的自信，是钱欢永远都无法拥有的。

“也许你把自己看的太低了，其实你也很耀眼。”

“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你喜欢戚经理，对吧。”小艾打开一瓶啤酒，坐在斜坡上。

她没有特别高的颜值，就是很普通的那种，但看起来让人很舒服，很干净，穿着灰色的毛衣，扎了个马尾辫，很像大学时的学妹。

“嗯，是的。”钱欢点头承认。

对于感情的事，一定要干净利落，没有可能的感情线，必须及时处理，否则害人害己。

“我也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但默默的喜欢，是对自己以及对你的不尊重，我有喜欢或不喜欢你的权利，你也有接受或不接受我的权利，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小艾有自己的理论，她觉得暗恋是错误的举动。

她的话，让钱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复，钱欢一向懂得怎么安慰人，可这一次，他也感觉束手无策。

“你什么都不用说，听我发发牢骚，可以吗？”小艾看向钱欢。

钱欢点点头，他此刻需要做的，就是当好一个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