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瓷正感到疑惑之时,忽然车窗打开,斯酎的脸从里面露出来。
盛瓷面色一喜,“指挥官先生。”
斯酎帮他打开车门,盛瓷跳上车。
斯酎问:“第一天,还习惯吗?”
“嗯。”盛瓷手指捏着课程表,满脸兴奋,“指挥系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
“我现在,真的成为你的学弟了。”
斯酎从他手中抽出课程表扫了几眼,嘴角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嗯。”
悬浮车启动,缓缓向前行驶,到了学校门口时,盛瓷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问他,“指挥官先生,咱们去哪?”
斯酎面不改色地向前走,“你的行李在我家,去拿行李。”
盛瓷此刻整个人都被入学的兴奋所淹没,完全没有注意到斯酎藏在眼底的那抹来不及收起来的心虚。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悬浮车飞快地行驶着,这时候盛瓷心中的不真实感才稍稍散去。
他望着这座比东联还要繁华的城市,问:“您今天,没有被为难吧?”
“我没事。”斯酎说,“但东部联盟有事。”
盛瓷侧过头。
斯酎说:“枢机院已经决定,将东部联盟作为异种计划的主要试验地。”
“军部总司急着召我回来,也是因为这个。”
盛瓷感觉他的嗓音有些发紧,他用手握住斯酎的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
斯酎愣了几秒,看着他的眼睛道:“不,瓷宝,我只希望你可以安全。”
“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会活得很绚烂的,不要为了任何人牺牲,你的生命是最重要的。”
“只要活着,一切就还有可能。”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盛瓷握斯酎手的力道更紧,他眼眶有些热,捏着袖子轻轻道:“好。”
……
由于斯酎自己的房子还没有修好,两人回到了斯酎从小长大的家。
这个家比二十一号别墅大了不少,家里的地板是复古的棕色,装修也偏极繁主义,甚至还有壁炉。
斯酎将自己和盛瓷的衣服放进消毒柜,说:“我的母亲,很喜欢这种装修。”
斯酎从未提过他的母亲,斯阙也没提过,盛瓷只知道,斯酎的母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他走进这座大房子,墙上挂着不少照片,还有全家福。
盛瓷走近看那张全家福。
照片中,斯酎被母亲和姐姐牵着手,他的父亲也满脸笑意地站在旁边看他,
只有他一个人,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皱成一团,气鼓鼓的像个小包子。
这张照片的背景是一片草地,盛瓷想起刚才花园的布局,猜想就是这座房子的门口。
只不过现在的花园中没有了草地。
那时候斯酎应该是在五六岁左右,仔细去看,就会发现照片中他的裤脚沾了几点泥点。
这应该就是他不高兴的原因。
盛瓷不禁笑出来,斯酎和斯阙从小就长得很像,像他们的母亲。
尤其是斯酎,简直就是他母亲的男版,而斯阙,则还有几分她父亲的影子。
盛瓷顺着墙上这些照片看,一直看到头,直到他在地上捡起一个相册。
跟在身后的斯酎脸色一变,有些着急地要过来抢走,“不行,这个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