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说完这句话后,连看都没看脸色煞白的陈三三一眼,转身便哼着小曲进了屋。
陈三三瞪着纸人,被纸人瘆人的笑声吓得两股颤颤朝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刚刚老刀坐着扎纸人的小马扎上。
手往地上一撑,正好撑在那堆几近透明的篾片上。
纸人斜眼瞧着陈三三,那眼神中竟似乎带着几分轻蔑之意,僵硬的转身朝外走去。
直到纸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陈三三才抬手抹了一把汗,有些茫然的抓起几根篾条摆弄了起来。
胡乱编了几下,陈三三越想心里越觉得愤怒又委屈。
从醒来到现在,他没吃什么东西不说,还吐了一场。
恐惧、饥饿、愤怒,和对老爹陈老狗的担心,让他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
也让他几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陈三三猛的将手里的篾条一扔,站了起来。
大丈夫要杀就杀,可老刀却从精神和肉体上这么折磨他,他凭什么还乖乖的听老刀的话,坐在这里编纸人。
他大步朝小厨房里走去,从案板上抓起一把菜刀,转身就前屋店铺走去。
大不了跟老刀拼了,真打不过就用这把菜刀抹了脖子算了。
陈三三手提菜刀,怒气冲冲的进了白事铺子,一进门却愣住了。
老刀站在大门口,门外,竟然齐刷刷的跪着四个人。
跪在最前面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跪在两个老人后面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四个人的衣着光鲜,一看就是十分有钱的主儿。
可现在,这四个人却全都齐刷刷的跪在老刀面前,还一边磕头一边说着什么。
“我说了,你们家的事不好解决。”
陈三三走近了才听到老刀说:“让我救你们的儿子可以,但必须将你家女儿许配给我徒弟。”
“刀先生,真不是我不想同意。”
陈三三听那跪在最前面的老人苦着脸抬头说道:“主要是我们家眉若早就跟陈家定了娃娃亲,聘礼也早就交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