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
“阿嚏!”
凌当归淋了雨,伤势加重,卧床了五天,五天后人才清醒。
清醒之后,就像开了机,系统在他眼前跟超快速放ppt一样絮絮叨叨。
凌当归眯着眼,懒得去看。
系统说的什么,凌当归听见了也当没听见,单方面宣布跟它冷战。
系统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安静如鸡。
说真的,当时图个爽,问心而动,大疯特疯。现在想想,被360度魔音与疼痛攻击,还失去了全部的积分,将近两千呢,又要重头再来。
当时觉得一条命,无所谓,现在想想,胡说八道!命多珍贵啊,有机会凭什么不要?
怎么想凌当归都高兴不起来,整个人恹恹的,简直把“心情差不好惹”写在了脸上。
“陆观南怎么样了?有人欺负他吗?”
凌当归觉得自己可真操心。
福奴说:“回世子爷,他在偏房誊抄书卷,每日都派人看守着,药也是每日都送的,他伤势恢复挺快的。您昏迷之前特意吩咐过,没人敢欺负他。世子爷,您要去看看他吗?”
平昌公府那一日,凌纵一反常态,当着众人的面,从平昌公手下保住了陆观南,宣誓主权。有凌纵护着,祁王府众人自然不敢再去欺负他。
“过会吧。”
先让陆观南自己缓缓。
凌当归头还有些昏,也懒得起床,索性就赖着再躺一会,打着哈欠,听福奴抑扬顿挫地讲下毒一事的后续。
“……最后自是不了了之,模棱两可地就结束了,说什么在陆二公子的府上没有找到毒药,是世子爷您的护卫看错了,胡言乱语,还说下毒只是一场误会,希望大家不要再提了。哎,总之都推到世子爷您的头上来了,真是不要脸,还高贵公卿呢!不过世子爷,您怎么认识那毒药的啊,还知道是陆二公子干的?”
凌当归呵呵,老子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没过多久,祁王妃过来看他。
祁王妃计划得逞,内心正是欢欢喜喜,眉宇间有几分真切,劝凌当归出去转转,透透气。
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又被凌当归怼了一通。
“看起来王妃娘娘挺开心的,不过可惜啊,我还没死,这世子之位,你儿子也还坐不得。”
凌当归垮着脸,言语堪称尖酸刻薄。
凌宥就在祁王妃身后站着,似有些受辱,“世子,你是父亲最宠爱的孩子,也是父亲认定的唯一世子,我怎么会与你争呢?你一定是误会了。”
凌当归吐掉枣核,翻过一页话本子,冷笑:“那我就不知道王妃娘娘在上蹿下跳什么,不是为了这袭爵之事,难不成是为了顶峰的那座龙椅吗?”
这话可不得了。
祁王妃闻言脸色一动,“阿纵,莫要胡说,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可就是天大的麻烦,保不准是要出大事的。”
凌当归抓了一只枣,皮笑肉不笑:“什么大事?总不能是灭族吧?毕竟这九族里,咱们陛下也在其中。”
“阿纵……”
凌当归疯得比先前更厉害了,简直是在胡言乱语。祁王妃有些笑不出来,“你前些日子淋了雨,还是多多歇息吧,我回头让人再给你沏壶清茶来。”
“不用,我怕有毒呢。”
凌当归“呸”了一声,吐掉枣核。
凌宥恼火地上前几步,被祁王妃拦住,“阿纵,你好好休息,我们便不叨扰了。”
“母亲……”
“别说了,不要多嘴。”
祁王妃本来腹中准备了好一堆话与凌纵说,那日在陆温白的生辰上,什么冒犯太子触怒陛下、得罪平昌公府、保下陆观南等事,没曾想还没开始,就被凌纵三言两语给逼走了,她心里何曾不愤懑?这口气,同过去一样,只能先咽下。
凌当归心情很差,看谁不顺眼就怼谁,别说祁王妃和凌宥了,就连路过的猫猫狗狗小鸡小鸭都得挨一脚。
东梧阁上下死气沉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急促的声音,就像投入湖面中的地雷。
“世子,陆观南不见了!”
“什么?人呢?!”
凌当归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火急火燎地穿衣服鞋子,“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
搞什么?他不就是阻止陆观南被废了武功吗?难不成后续的剧情就全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