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当归是逛累了,当恶人的精力也不够了。
“这街上乱成一团,也只有你的画飘到本世子的脸上,”凌当归啧了一声,“缘分。”
这么说,又有风卷起字画,飘到凌当归的脚边。
青年吓得气都不敢出,匍匐在地上。
忽听“咚”地一声闷响,青年的心陡然被提到嗓子眼处。他被雨水冲刷,费力地去睁开眼看,竟是一锭五十两的银子。
雨水进了眼,他不停地眨眼。
“算你走运,本世子今日懒得与你这样的人多费口舌。当然这钱也不是白给的,你既是画画的,那你就本世子画一张图,随便什么内容,本世子用来送礼。”
凌当归胡诌了一个理由。
青年听这话满是困惑不解,“世子爷不嫌弃草民低贱?草民哪有资格为世子爷作画。”
凌当归呵呵道:“送给我那个便宜妹妹,要有多珍贵?你这样的街头水平,再加上区区五十两的价值已经是作践她了。本世子给你五日时间,画完裱好,五日后送来祁王府。若你敢拿着本世子的银子跑路,本世子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摘了你的头。”
青年吓得应允,“草民不敢……”
“滴——获得100积分,累积3300积分。”
雨越下越大,连伞都快撑不住了。
凌当归打道回府。
马车在昏暗的暮色与朦胧的雨雾中很快就消失不见,青年浑身已被雨水淋湿,如落汤鸡一般。他起身,似乎惊魂未定,打开箱笼,将烂纸片囫囵全都装进去。
箱笼的最底部,寒光一闪而过,竟是一把精巧的匕首。
“咔哒”一声,青年锁上箱笼。
暴雨如注。
“殿下,没发现什么异常,凌纵已经回府了。”
雅间内,只剩下凌沧与陆温白。
护卫报告凌纵的行程。
凌沧镇定自若地笑了笑,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凌纵本就是个仗势欺人的,没了祁王,他还能翻出什么风浪,与路边见人就咬的野狗有什么区别。”
陆温白替凌沧斟了一杯酒,“祁王已经没了兵权,这正是陛下想要的,既无兵权,又怎么会威胁到殿下呢?殿下明鉴,您也可以放心了,父亲那边我会回去再劝劝他的,殿下也知道,父亲一向谨慎,什么事都不敢笃定。”
“如此,就有劳陆公子了。”
凌沧握住酒盏,微一抬手,覆住了陆温白的手,慢慢滑动,似乎在抚摸他的手指。
陆温白脸色一红,却没有收回。
凌沧灿然道:“这雨下得这般大,陆公子回去怕是要淋雨,不妨且随本王去府上避避雨吧?正好,府上还剩些瑶池春雨,品茶、听雨、登临仙境,陆公子意下如何?”
“一切听从薛王殿下便是。”
陆温白本就长得清秀,养尊处优,肤色也养得格外白皙。
听得凌沧这番话,面颊已如桃花点水,雅间内氤氲着丝丝绵绵的春风般情意,眼眸明润,羞怯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