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当归抬头,果不其然又看见陆观南在盯着自己,他冷笑:“你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滴——获得50积分,累积4950积分。”
陆观南睫毛一颤,只得移开视线,看他的白玉扳指,清了清嗓子,“凌纵可不会这么细致地替人处理伤口。”
“那又怎样?”凌当归收拾金疮药和散乱的纱布,“我说你真是没完没了,是不是希望像之前那样把你吊在井里,给你上桂花刑?还是让你在酷暑中跪在鹅卵石上,然后不断抽你鞭子,这样你就安心了?话说你是不是抖m,就喜欢被虐啊?”
陆观南抬眼,“你承认了?”
凌当归被他给说迷糊了,“我承认什么了?”
“你不是凌纵。”
“……说八百遍,我特么就是凌纵。”凌当归翻白眼,攥紧拳头,极力压抑心中的不爽。
陆观南偏偏不识趣,又问:“世子不怕被别人发现?你性情习惯变化那么大,迟早会被人察觉的。”
那“世子”二字,总觉得意味深长,暗含讽刺。
凌当归扯动一边嘴角,死不承认:“我怕什么?老子就是凌纵。”
“哦。有底气,天不怕地不怕,还真是灵魂夺舍。”
……
凌当归气笑了,磨着牙,指着陆观南,“你要是敢造谣生事,我杀了你。”
陆观南握着他的手指,放下来,“不敢。”
“记住你说的话。”凌当归不快地拍开他的手,脱了白玉扳指,扔在床榻上,“我不要了!”
说完,便气鼓鼓地走了,重重地摔了门。
“滴——获得100积分,累积5050积分。”
脾气这么大。
陆观南无奈地叹了口气,捡起白玉扳指戴上。凌当归刚摘下来的,还残存着那人的温度。他细细摩挲着扳指,温润细腻如凝脂。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幅画面,恰是刚才庭院中,那人射箭的身影。
陆观南低低一笑。
……
东梧阁,凌当归气得连喝三杯水。
福奴谄媚地上前递帕子,“世子爷,谁敢惹您生气啊?简直不要命了,您告诉奴才,奴才立马就带人去好好教训他!”
吉祥立于一旁,被福奴挤后面去。
凌当归接过帕子擦嘴,“这是本世子的事,你们不要管!”
福奴只得尴尬回道:“世子爷,奴才也是想为您排忧解难啊……”
他还要再表忠心,说这些被罚的日子里,他多么多么后悔,多么多么思念世子。
话头还没开始,只听门房小厮来报,“世子,府外有人要见您,他说您前几日给了他五十两,订了一幅画,请世子去看看是否合意。”
不说凌当归都快要忘了这茬了。下暴雨那天傍晚,他见那个青年的字画全都被雨打湿了,于心不忍,就给了五十两,让他画一幅画。
正好凌柳卿快及笄了,就拿这幅画当做额外礼物吧。
“请他进来。”
“世子爷,奴才去请!”福奴抢在门房小厮前,应下来,然后便跑了。
凌当归对着镜子理了理衣裳,很好,很帅,潇洒狂傲,一点都没有被陆观南气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