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露,别说了。”丁弃的眼中溢出心疼。
凌当归卷起画轴,随意地丢于一旁,“背后捅刀子算什么本事,我给你们机会,正大光明地较量。若赢了,本世子放你们回雁州。不过事先说好了,不能杀死我。”
丁弃和湘露对视,不明所以。
“东梧卫如影随形,个个顶尖高手。杀了我,你们决计出不了祁王府半步,也就无法为父兄送葬,远在雁州城的孤苦无依的老母、婆婆和幼小的孩童更是无人照料。到时候也不知会病死,被邻居或者官兵亦或者韩丞相的军士欺负死,还是会因忧心不知何踪的养子和养女而郁郁寡欢,疑心他们是不是嫌贫爱富,才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丁家……”
“滴——获得100积分,累积6050积分。”
“你闭嘴!”湘露牙齿打颤,咬破舌尖,口腔内顿时弥漫血腥味。
凌当归耸了耸肩,“怎么样?掂量一下吧,是一定要杀了我,还是留着一条命,回雁州?”
丁弃迟疑询问:“你不杀我们?”
“杀人有什么意思,本世子喜欢看猎物苟延残喘,抓住那一点生的希望,挣扎在漩涡里不能自拔。来吧,时辰已经不早了,不要影响我睡觉。”
凌当归脱掉绣袍,抽出匕首和流星弩,“规则是可以用武器,但不可伤及要害。东梧卫就在外面,想清楚了。”
他也在赌,赌丁弃和湘露在崩溃与冷静之后,相比要他的命,会选择回雁州。
“为什么……”
丁弃话音未落,只听“嗖”地一声,三枚泛着寒光的铁质短箭穿空射来。丁弃拉着湘露闪身一躲,那三枚短箭穿透屏风,扎在了墙壁上。
“差一点。”
凌当归顿了顿,继续发射流星弩。
他的准头实在是差,连发三击,只擦破了丁弃的衣袖。
丁弃跟着养父,自幼习武,虽不及东梧卫,但对付凌当归,绰绰有余。
对方来势汹汹,丁弃便也不再犹豫,步步进攻,招式凌厉。凌当归应付不来,只得在屋内狼狈乱逃。肩上、手臂、后背等地方都挨了几掌。凌当归疼得险些站不住,碰碎了桌案角落的白瓷花瓶。
湘露也不愣着,费了好一番劲从墙壁上将铁箭拔出,使出全身力气丢给丁弃,丁弃稳稳接住,反手甩向凌当归。
那支短箭射来,凌当归看见了,却站着没动,假意着急忙慌给流星弩装配新的铁箭,暗自掂量着避开要紧的地方。
铁箭离他的后肩只剩一拳距离,忽听短啸声,门被推开,一颗石子直直地对上铁箭。更加强大的内力,催动石子砸落铁箭,檀木桌上细口花瓶里插的两支山茶花断了头,花瓣簌簌坠落。
“你傻站着做什么?不会躲吗?”
陆观南皱着眉,扶起凌当归,手下动作很轻,生怕碰到他伤口。
凌当归甩开他的手,冷硬道:“你出去。我说了,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
陆观南咬了咬后槽牙,气急反笑:“你又不是……”
“我让你出去。”凌当归打断他,音调不自觉拔高了些,眉宇间带着隐隐怒气,似乎在生气。
“滴——获得250积分,累积6300积分。”
半晌后,陆观南松手,面无表情地出去了,重重地摔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