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三立马正经,极其害怕地颤颤巍巍拱手道:“正是,小人见过世子殿下。”
凌当归眯了眯眼睛,正式开始算账,“好啊,本世子正要找你呢。你写的那是什么玩意儿……”
李十三被骂了足足半个时辰,后来天黑,凌当归又转战到缥缃堂,继续吐槽,几刻钟后,丫鬟来请用晚膳,凌当归这才勉为其难地放过李十三。
“滴——获得150积分,累积9250积分。”
吉祥正殷勤地端着茶水,却见陆观南又抢先了他一步,送上乌梅荷花饮。
吉祥气得脑袋冒烟,恨不得将茶水泼在陆观南头上。
凌当归润润嗓子,放下茶盏,心里畅快极了,“你每月赚多少银两,本世子给你双倍,重写《春意闹》,必须按本世子的要求来,坚持一个字原则:爽。给你一个月时间,写完之后你送给我,写得好的话本世子再给你一份赏赐。”
天大的惊喜砸晕了李十三,被骂的怨气也消失不见,喜滋滋道:“不用一个月,小人写得很快,七天就可以了。那什么,小人可以斗胆再提一个要求吗?”
“说。”
李十三搓着手,“小人可以在祁王府写吗?这样世子可以随时纠正我稿子中的不称意情节,当然小人也不白住,歇息时候,小人愿在府上干活。”
凌当归想了想,喝完乌梅荷花饮,“也行。吉祥,这个人就交给你安排了。”
吉祥顿时挺直了腰杆,昂着脑袋,精力十足:“是,世子!”
吃完饭后,凌当归又被祁王拎着照例训了一个时辰,训完之后,宋回春来给他熏艾草、换药,叽叽咕咕又叮嘱了好一些。
这一天,尤其充实。
时辰很晚了,凌当归准备睡觉。他打了个哈欠,轻轻按了一下肩膀,唤吉祥打来洗脚水。
进来的却是陆观南,身上还带着夜晚的凉意。放下木桶后,他退后了几步,站在罗帐下,目光幽深,“试试水温如何。”
“怎么是你啊?”
凌当归见他站那么远,有些不爽,哼了一声,笔直地伸出两只脚,故意道:“替本世子脱袜。”
陆观南怔然,“我刚从外面进来,身上冷。”
凌当归更不爽了,叭叭:“你冷怎么了?冷就可以不干活了吗?冷就可以蔑视本世子了吗?”
“我是怕将寒气过给世子。”
“……嗯?”
“世子的身体还没好,如今天又冷,夜晚更甚,若是染上寒气,会加重伤势的。”
所谓真诚是必杀技,现在凌当归很愧疚。
“……哦!行了行了知道了!啰里啰嗦!”
凌当归缩回两只脚,唰唰脱了袜子,将脚放在木桶里,水温正正好,漫过脚踝,像踩在旭日柔光里,舒服极了。人一舒服,心情好,就开始贩贱,凌当归就是这样的,他从床边拿过苍雪剑,在陆观南面前晃悠着,笑道:“陆大公子,你觉得我这把新剑怎么样?”
陆观南被那一抹银白晃了眼,“挺好的,不过苍雪刃锋,世子小心划伤了手。”
“你敢诅咒我?”凌当归瞪他。
陆观南有些无力:“……我没有。”
他心平气和,一点脾气都没有地劝他,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听成诅咒的。
凌当归摩挲着剑鞘上的纹路,有些好奇地看他,哼道:“这把剑不是你师傅给你的遗物吗?现在落我手里了,为什么你看上去一点都不激动?”
陆观南忽然捕捉到了什么,“世子怎么知道这是我师傅的遗物?”
“嗯?”
凌当归还没意识到问题。心道,他当然知道,原书中不止一次描述过这把苍雪剑如何零落成泥碾作尘,像男主一样,被摧折,被破坏,被斩断,被重铸,重铸失败,化为废渣杂质。原书中也不止一次描述过,男主愧对师傅信任,没有保护好心爱的佩剑和师傅的遗物,甚至不敢登起云山。
陆观南道:“世人只知我师傅云游天下,并不知他老人家已仙逝,甚至平昌公都不知道。这把剑是师傅临终前交托于我的,只道是出师礼,世子如何知晓此剑实为遗物的?”
不,他不知道。书里没写,系统没说。
“……因为本世子,无所不知。”
凌当归默默收起收剑归鞘,对这把剑上的划痕产生了极大的研究兴趣,这划痕可真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