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当归啧了一声,“既如此,就跪在殿外候着吧,等本太子什么时候气消了,你什么时候起来吧。”
谭平闭了闭眼,心中满是失望:“微臣遵旨。”
他起身跪在殿外,正是傍晚时分,初夏凉风习习。
“滴——获得200积分,累积积分。”
凌当归又打了个哈欠,示意太监将殿门关上,表示不想看见无关紧要的人。太监麻溜地关上门。
一个粉面朱唇的优伶剥了葡萄皮,显得阴柔,男生女相,玉指芊芊,媚眼如丝,正勾着要喂凌当归,“殿下,吃个葡萄吧。”
凌当归皱了皱眉,下意识躲避。
葡萄溅了汁水,落地沾了灰。
优伶茫然,“殿下……”
“都退下。”凌当归眉头紧锁,佯装发怒,“没看见本太子烦着呢吗?这次就罢了,以后谁再这么没有眼力见,通通拖出去砍头!”
“滴——获得50积分,累积积分。”
好一个喜怒无常。
吉祥冷哼一声:“还不快滚出去?!”
太监宫女优伶吓得不敢多言一句,慌忙出去了。
凌当归松了口气,从腰间取下折扇,在自己周围扇着。自从嘉成帝走后一个多月,每日都有男男女女往自己身边凑,有时候他在御花园里走着走着,便能看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等着钓他。
凌当归烦得很,又自认倒霉。
这些人之所以这么猖狂,正是因为他最近为了赚积分,走剧情人设,表现放荡孟浪了些。不过他也还是很纯情的,就嘴上说了几句,清汤寡水的。再过分一点的话,他就说不出来了,总觉得陆观南就在他身后幽幽地盯着他,莫名一阵心虚。
吉祥叹气,苦口婆心地劝道:“殿下,奴才知道您心情不好,可也万万不能作践自己啊。”
凌当归吃着太监剥好的核桃,总觉得他这话听着怪怪的,“?”
吉祥说得克制委婉,“陆观南毕竟已经走了。”
“……”合着是以为他“失恋”导致的“堕落”了。凌当归猛地拍了一把核桃,冷笑:“他走不走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下回再胡乱揣测,就割了你的舌头。”
“奴才该死。”
吉祥轻轻地拍了个巴掌,看着害怕,其实一点也不怕。他不像宫中这些人,他是从祁王府流放时就跟着殿下的,自知他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不过据吉祥观察,殿下最近确实性情古怪了些,总要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来,将本就不好的名声又添了霜雪。
吉祥又是默默叹气,这一切还不都怪那个陆观南!要不是他,殿下能这般神志不清吗,真是个祸水。
“去去去,别来烦我,本太子观天象,感觉要下雨。”凌当归站在窗前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又看了看门口跪着的大臣,“下雨天最适合睡觉了,你去吩咐,谁都别想打扰我。”
“可殿下方才不还遣人请皇后娘娘过来吗,正好娘娘想与殿下说择选太子妃一事……”
凌当归将窗户给关上,敷衍道:“本太子不管,本太子言而不信,她要来就来,我睡了。”
凌当归任性达人,落下珠帘,躺下就睡。
不得不说,他预测得还挺准,躺下没多久,外面就哗啦啦地下起了雨。
谭平跪在殿外,淋了一身的雨。
但给吉祥急得不行,刚想派人回了皇后娘娘,就见宫女撑着伞护着皇后已经过来了。
窦英见了谭平,微愣,“太子呢?这是怎么回事?”
吉祥只好将事情经过简单一说,又说太子睡觉去了,谁也不见,窦英闻言锁眉,“殿下怎么愈发任着性子胡闹了?真是辛苦谭大人了,大人先起来吧。”
谭平浑身已湿透,很是狼狈,固执着不起来。
窦英道:“太子那边本宫去说,都是雁州一步步过来的,本宫知晓,太子并非无理之人,大人且放心吧。”
谭平年纪也不小了,狂风暴雨,又一腔埋怨。窦英多劝了他几句,让人扶着他先去见太医。
窦英想见凌当归,却吃了个闭门羹,只好先走。
殿内。
凌当归又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听着窗外的哗哗雨声,说不清心中什么感觉,总之不太好受,沉重。
接连几日,他懒洋洋地不见人。
窦英几次去,都不见他的人影,商议太子妃一事迟迟没有下文,却频频传出太子宠幸优伶或者宫女的消息。
朝臣见谭平遭遇,又见太子行径荒唐轻浮,信任太监与佞臣,满是贪图享乐之辈,实在难为储君之道。
可若真的细论起来,嘉成帝却只这一个儿子了,又是发妻的嫡子,皇位非他莫属。
想到这一层,其余朝臣纷纷效忠讨好。
收到嘉成帝的捷报与家书时,是两个月后,凌当归已经收割了2000积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看家书的时候,走了神,一目十行,许久后才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嘉成帝的口吻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