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雁宁笑盈盈地抬手抚了下软枕,“怎么会?仪姐姐的针脚一贯是最好的,司衣司那些绣娘,都望尘莫及。”
曹令仪同样笑着,未见丝毫错漏。
崔雁宁垂眼审视自己的双手,若隐若现,一袭红衣,自己还是一缕孤魂。
阳光洒向大地,曹令仪回眸,望向那光芒万丈的太阳,露出诡谲的笑。
崔雁宁顺着曹令仪的目光看向太阳,阳光穿透肺腑,灼烧了崔雁宁的心。
“奴婢拜见陛下~”
陈卓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摇扇子的婢女垂下头,未敢发声。
男人坐在榻边,仔细一瞥,捕捉到崔雁宁轻颤的睫毛,俯下身子,靠近女人的红唇,轻吻。
崔雁宁猛地一下睁开眼,男人眯起凤眼笑,霸道地撬开女人的贝齿,舌尖相碰,崔雁宁闪躲得厉害,男人肆无忌惮地追。
瞧女人脸涨得通红,陈卓璟才松开人。
这男人,还真会得寸进尺。
“皇后醒了,传膳吧。”
瞧陈卓璟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笑。
“是、”
膳桌上,经幽识一手调理,崔雁宁的胃口也好了,自己也惦记着吃。
凡是送到碗里的统统不放过。
小口小口地咀嚼吞咽,将食物送进空荡荡的胃。
“这道天鹅酥,娘子爱吃的。”
陈卓璟倒是殷勤得很。
两回梦魇,让崔雁宁无形当中松懈了对陈卓璟的怨念。
梦魇的真切程度,有待考量。
但做完这两场梦,那颗心紧着,忍不住靠近他,全然没了对他的怒火。
崔雁宁强行给自己灌输所有怨恨陈卓璟的记忆,告诫自己不能心软。
记忆在脑海里漂浮,崔雁宁觉察出不对,就拿重活这一世来说,陈卓璟与那两个姜氏女光天化日之下饮酒厮混,这对于向来修身养性的陈卓璟来说,是但凡有点儿理智都做不出来的呀。
难道他真是,醉糊涂了?
那两个姜氏女,庸脂俗粉,不过尔尔,身上的香料味那么重,陈卓璟是一贯不喜的呀。
难道是他喝了酒就变性了?
细数前世崔雁宁与他的痛苦记忆,十次有九次他都是醉醺醺的,唯有一次是宿醉刚醒,整个人都很萎靡。他喝完酒后,还真是与正常时候判若两人。
莫非……
崔雁宁大胆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双生子是绝不能有一继承皇位的,陈卓璟虽是中宫嫡出,但先帝有四子,当年要与陈卓璟一争高下的陈卓霄,就是很好的继承人选,文治武功,稍稍逊色陈卓璟一点点而已。
崔雁宁觉得自己真是睡糊涂了,陈卓璟若真有个孪生兄弟,从小长到大这么多年,怎么她从未撞破过?也从未有人提起过?
“想什么呢?”
陈卓璟的盘问打断崔雁宁的想入非非。
“没什么……”
膳食也吃好了,“陛下若无旁的事,那臣妾便先告退了。”
“等等、”声音再度传入耳畔,崔雁宁的身子跟着一颤,“今日折子多,娘子留在太和殿,可好?”
“嗯?”崔雁宁一脸懵地看向男人。
“娘子在身边,朕批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