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过了呀!”
“那娘亲带你接着念,剑、号、巨、阙,珠、称、夜、光。果、珍、李、柰,菜、钟、芥、姜。”
“陛下驾到~”
崔雁宁发直的眼神一颤,放下书简,起身行礼,“臣妾拜见陛下~”
陈允继跟着一块行礼,“孩儿拜见父皇~”
“免礼、”
陈卓璟先与小允继说,“父皇和娘亲有话说,你和乳母下去玩吧!”
“是、”小允继规矩地答应一声。
这段时日,小允继跟陈允继接触得更多了,学的规矩也更多了。
陈卓璟坐到女人身旁,缓缓开口,“朕记得,年幼时,你便是学女红被针扎了一下,都会与朕念叨一下午。”
崔雁宁一愣,眼神躲闪得紧,“我…怎么不记得。”
崔雁宁恍然,明白陈卓璟的意思。
这宫里,还有什么事,他不知道的吗?
崔雁宁小心地抬眼看向男人,“陛下…都知道了。”
陈卓璟拿一个问句回答,“有幽识在李世良身边,他敢不告诉朕吗?”
“臣妾…自己,还没想明白,如何要同旁人说。”
“朕是旁人?”
句句问号,不免参杂着陈卓璟切实的关切,崔雁宁回答,“陛下不是旁人,是玄蔺的君。”
陈卓璟眯起凤眼问,“朕以前做储君的时候,怎的没见你如此泾渭分明?”
“陛下也说了,是做储君的时候,与现在不同。”
言语之间,可见崔雁宁心里的芥蒂。
陈卓璟收回发酸的眼睛,“朕打算将崔贺安调回来,进御史台。”
“三哥?”
一晃眼,崔雁宁自打进宫以来,便没见过崔贺安。
崔贺安在西北府做巡西北府提督兼西州知州,虽说是个四品官,也把西北这块地方都交给崔贺安来管了,但西北之地荒蛮,粮食收成更是少得可怜。
“脚程快的话,能赶上娘子生辰。”
生辰……
去年的生辰,还历历在目。
崔雁宁去年这个时候,宫门刚落锁,将陈卓璟恨得咬牙切齿。
今年……
许是看到他为自己报仇雪恨,心软了。
“过几日休沐,朕与娘子,出宫走走。”
出宫……
崔雁宁瞳孔一震,顺嘴感叹一句,“我倒是许久没出宫了。”
男人眼眉一紧,温声道,“以后每逢休沐,我都陪娘子出宫走走。”
崔雁宁垂眼看向隆起的肚子,“等月份大了,走几步都要累,如何能出宫?”
“那便攒着,留待以后。”
沉静的夜,明月照暖心。
赵府,晚饭后,赵为仁搀扶着裴姗姗在院子里闲逛,“夫君,我有事情同你说。”
裴姗姗要进内室里说,还要屏退旁人,让粗枝大叶的赵为仁不由得多几分谨慎。
“怎么了?”
“公爹这次大寿,接的寿礼,是不是有些过于多了。”
“这原不是我该过问的,但我从管家那看了礼单,着实把我吓了一跳,管家说,还有一半,是单独献给公爹的。”
赵为仁清楚,赵洺峰不是个清廉的人。
所以一直和他泾渭分明,反正自己也是个五大三粗的人,就装的再五大三粗一点儿,也没什么打紧的,大智若愚嘛。
“陛下看重清廉,若是……”裴姗姗没往下说,赵为仁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赵为仁轻声开口,“娘子莫要为这个忧心,眼下,娘子最重要的事,便是养好身子。”
“至于爹弄得这些,我其实一直知道,但我无力阻拦,我不及老三得他青眼,也多是这个缘故。”
裴姗姗满脸严肃,提醒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真到了那一日,怕是整个赵氏,都逃不掉的。”
赵为仁面色犯难,“容我再想想……”
裴姗姗靠在男人怀里,抬手轻抚男人的面庞,“忠孝两难全,无论夫君做何决定,我和孩子,都会陪着夫君一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