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为传与赵为晟对视一眼,赵为晟赔着笑脸,从广袖中拿出成沓的地契,双手举过头顶,呈给陈卓礼,“请安王殿下笑纳。”
赵为晟两兄弟,心肝绞得疼。
整整三百亩良田,这可是两兄弟为官后攒了十年的心血啊!
罢了,破财消灾吧,总比丢官掉脑袋强吧。
陈卓礼广袖一挥,臂弯挟着李菡萏的细腰,起身离开。
随从收好地契。
藏香楼有常年外包的包厢,陈卓礼这个常客,一直都有的。
李菡萏神情凝重,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陈卓礼扣着女人细嫩的手,睨着女人的双眼一挑,问,“不愿陪本王?”
李菡萏双眼流露出恨意,“我虽出身商贾人家,但祖祖辈辈都是皇商,父亲为讨好赵大人,竟就这样将我不明不白地送给你。”
陈卓礼压着耐心听完,“如此,你是恨透了本王。”
李菡萏剜了男人一眼。
“本王对不主动的女人,更有兴趣。”
长夜孤鸣,女子的抽噎声阵阵作响,夹着无尽的心酸与痛苦,硬是不求饶。
承乾宫,大雪纷飞,崔雁宁裹着狐皮貂裘在身,双手抱着手炉,看着小允继与宫女太监们在雪地里嬉笑奔跑。
曹颖听秋芝说了所有,走来。
曹颖开口道,“娘娘一颗真心,想要陛下同样一颗真心,放在寻常人家,以娘娘的才情,大半会成,可放在帝王家…陛下是万不能做到的。”
崔雁宁垂下眼,“娘亲说的,我明白。”
曹颖反问,“娘娘明白,为何还要同陛下吹毛求疵?”
崔雁宁不答,曹颖的话将女人的心彻底搅浑了。
曹颖明白地告诉崔雁宁,“从陛下登基那一刻开始,便不再可能像年少时,只偏爱娘娘一人了。”
钟粹宫,太医跪在地上请平安脉。
“娘娘腹中龙胎,胎象稳固,一切安好。”
“嗯、”
曹令仪不忘追问,“交代你办的事,如何了?”
太医石标跪在地上回答,“回禀娘娘,都已办妥。”说罢,从药箱中拿出个琉璃瓶子,“娘娘请看,这便是靡智蛊。”
石标露出奸笑,“孩童一旦将此蛊服下,便会永远停滞在孩童的智力,痴傻一生。”
小曼跟着作礼应答,“娘娘,照顾大皇子的嬷嬷,奴婢已经打点好了。”
“好、”
曹令仪挑唇得意,“本宫倒要看看,痴傻的皇子,可否有人还会理他?”
储秀宫,赵金莲看护着木床里的男婴熟睡,在旁绣着给男婴的围兜。
“娘娘~”
婢女兰花进来,赵金莲屏退旁人。
“娘娘猜得不错,令嫔娘娘,果然坐不住,在令嫔娘娘宫里安插的婢女回话,给令嫔娘娘请脉的石太医,是曹大人提拔进太医院的,令嫔娘娘,还买通了大皇子身边伺候的嬷嬷。”
兰花小心地看了眼赵金莲,“咱们的人,只能打探到这些。”
赵金莲身心舒畅得很,“这些便足够了。”女人眼中露恨,“上次太皇太后寿宴,她拿本宫和容嫔当刀使,这次也该让她尝尝腹背受敌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