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颖拿起拨浪鼓逗两个小家伙玩,语气很是轻蔑,“几个蛀虫,早该赶出宫去了。”
崔雁宁眯起笑眼,“娘亲不怪我便好、”
曹颖露出带涩的笑容,“傻孩子,哪有当娘的会怪自己孩子的?”
“娘娘要考虑的,是陛下。”
“陛下或许嘴上对后宫之事不过问,但心里,不一定不琢磨。”
曹颖进宫来的目的,在于此。
提醒女儿,莫要失了圣心,因小失大。
“娘亲放心,女儿会考虑周全的。”
曹颖抬手摸摸女儿光泽发亮的秀发,欣慰地笑笑。
当晚,陈卓璟照常到承乾宫来用晚膳。
兴致不错地提起话茬,“过几日便是他们两个的百天了,朕打算办得热闹些,顺便将崔健安的婚事也定下来。”
“大哥?”
崔雁宁想了想,“陛下有了中意之人?”
陈卓璟眉眼带笑,“朕哪知道哪家小姐好?是赵洺强,上书请朕赐婚。”
“祁明志,还有钟茂成也上了折子。”
崔雁宁端着碗,眯眼露出笑容,“大哥倒是抢手得很。”
陈卓璟和女人玩笑,“哪有娘子当年抢手?四品官往上,只要家里有儿子的,都抢着往崔府送聘礼。”
崔雁宁微鼓起腮,平述事实,“那有什么用,还不是让陛下一顿酒席便吓跑了,说到底,谁能比得上陛下神武?”
男人微翘起唇,嗓子闹得干痒,“朕便当娘子在夸朕。”
崔雁宁吃好,径直问向男人,“臣妾处罚几个姓曹的女官,陛下心里可有不怨?”
“后宫之事,你做主便好。”
陈卓璟也吃好了,平视着女人的眼睛回答。
接着,陈卓璟抱起醒着的婴孩,举起,“是不是又沉实了?”
男婴被举过头顶,盯着陈卓璟,咯咯地笑,似乎很享受这种腾空的感觉。
崔雁宁在旁笑眯眯地看着,问,“陛下知道,举起来的是苍璧还是允琮嘛?”
陈卓璟笑容满面,挑眉回答,“娘子这便是小瞧朕了,朕日日见他们,哪里会不知道。”
“朕举着的,是苍璧。”
“爱睡懒觉的,是允琮。”
即便是双胞胎,也总会有差别。
哪怕是容貌再像,性子也会有差别,陈卓璟性子沉稳,运筹帷幄,陈卓一性子急躁,玩世不恭。
崔雁宁接着问,“那陛下可发现他们两个身上有什么不同?”
“这便更好回答了。”
“苍璧的深色胎记,在小臂上。”
“允琮的深色胎记,在后脖颈上。”
这是明显的。
崔雁宁却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还有呢?”
“还有…”陈卓璟一顿,再度仔细看看两个小家伙。
“苍璧的眼下,有两颗泪痣。”
“允琮的下巴更尖。”
陈卓璟观察得确实挺仔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