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雁宁缓缓坐起身,眼神沉了沉,“好~”
“吩咐下去,宫门戒严,连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
“是、”
储秀宫,赵金莲胆战心惊,在大厅来回踱步,等着消息传来。
兰花回来禀报,“娘娘,有贼人闯入太和殿,皇后下令,宫门戒严,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
赵金莲紧捏着手里的锦帕,汗水已然将锦帕湿了个干净。
赵金莲紧绷着肩颈,扯着兰花的手臂,急切地问,“太和殿留下活口没有?”
兰花摇摇头,“奴婢不得而知。”
见赵金莲神色依然慌张,兰花劝慰道,“娘娘莫要乱了阵脚,这个时候,没有消息,未必不是好消息。”
“你懂什么…”赵金莲急嗔一句,嘴里念念有词,“这种事,一旦被抓住,是要掉脑袋,夷九族的!”
自打见了赵洺峰后,赵金莲无论做什么事,脑海里总会回想起这句话,“一旦被抓住,是要掉脑袋,夷九族的。”
是她自己给自己的心理暗示,也是敲响她命格的警钟。
“随我去见皇后、快!”
兰花跪下,将赵金莲的去路挡住,急切地劝阻,“娘娘,您这个时候去见皇后,不摆明了是心虚嘛!若成了最好,若家主大事不成,娘娘可以装作不知情啊!”
赵金莲情不自禁,扯着喉咙喊一句,“你以为我装作毫不知情就有人信我吗?”
兰花跪地恳切相求,“娘娘,那您也不能…也不能去揭发家主啊!他可是您的父亲啊!”
“父亲?”赵金莲冷笑两声,“我娘死在病榻上,他可曾多怜悯过我们母女一眼?赵为礼不懂!难道你也不懂我吗?”
赵为礼早早地被王玫兰收养,养在王玫兰膝下,与半个嫡子无异,而赵金莲,因为是女儿身,所以呆在亲娘身边,她的亲娘,不过就是一个通房,因为生了赵为礼,才抬举成妾,有一方自己的屋子。
赵金莲哗然落泪,“我死不死的无所谓,我不能让我的睿儿…不能让我的睿儿被我连累。”
承乾宫,崔雁宁静卧在榻上,神情淡然,等待着,聆听着心跳的碰撞,缓缓合上双目养神。
白露进来禀报,“娘娘,婉妃娘娘来了。”
“让她进来、”
崔雁宁缓缓睁开眼,眼神冷了冷。
一切,也该有个了断了。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屋里燃起烛光,晃在赵金莲脸上,压在赵金莲的心坎儿上。
“你深夜到访,可有要事?”
赵金莲叩首做拜,“请皇后娘娘,放过我的睿儿一命。”
崔雁宁冷挑起唇,“允睿是玄蔺的四皇子,何来本宫放过他一说?”
赵金莲深提起一口气,“臣妾,想要皇后娘娘一个允诺,允诺保睿儿平安无事。”
“本宫允诺你,能得到什么?”
赵金莲长舒一口气,与女人那双狐狸眼对视,目光笃定,“能得到让整个赵家倾覆的证据。”信心十足。
赵金莲沉稳了下来,“陛下在外征战未归,娘娘和太皇太后监政这么久,难道就不想趁机拔掉赵家,让崔氏,稳坐玄蔺第一世家的位子吗?”
这些话,她在心里演习了很久。
“赵家除与不除,自有圣裁,本宫…”崔雁宁冷冷地瞥了赵金莲一眼,“做不得这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