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莫非,都是我,自作多情吗?
李承泽的眼神逐渐黯淡,炙热的目光也要畏畏的低垂收回时,
陶镜杨伸出手,捉住他的胳膊,阻止他想要退回去的动作。
也学着他的模样,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
“喜欢我就直说,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做什么?”
擦拭的动作细致又轻柔,就连说出的话语落在李承泽的耳朵里,也是如此好听动人:
“我不懂什么是喜欢。”
“但是我可能也喜欢你。”
她想起自己喜欢看他的眼睛,喜欢看他斜斜的倚靠在榻上读书的样子;
喜欢说话时会笑着看她,如果笑过头了,会羞意的拿书举在面前用来遮挡,然后继续用唯一露在外面的漂亮眼睛瞧她;
喜欢他面布阴霾的策划着阴谋诡计,但是做完一切后又产生懊恼情绪,会心情闷闷的与陶镜杨谈天,探讨着这一生,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
此时,已没有人去纠结到底是谁先动的心。
实在太没意义。
就连李承泽自己也一时间忘记了,一开始,是陶镜杨先「爱慕」的他。
二人此时的距离,仿佛再凑近些就能「唇齿相依」。
李承泽却很克制着自己的行为,迟迟没有做出些逾矩的动作。
不同于这个时代的男性,对他来说,握腕抚脸,已是极致。
马车内,即使是坐着,李承泽也要比陶镜杨要高些。
陶镜杨把李承泽往后推了推,将耳贴在李承泽心口,听他那充满活力的心跳。
后者动作僵硬,如果不是有那红的似血的耳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面前坐着的是什么掏心挖肺的精怪。
「怦!怦!」
「怦怦!」
这世上,有两道相同的灵魂,混着隐隐「血痛」找寻彼此。
若世上有「神明」,定能听到有两道相同节奏的心跳声,在向这苍天立誓,
「永世惟伊,」
「风雨同行。」
许是身前的人迟迟没有动作,陶镜杨疑惑的直起了身子。
一看,这现如今的李承泽,哪里有一点「病弱」的痛苦样子?
这让陶镜杨不禁又连着问出下一个问题:
“不对啊,你刚才不是身上难受的连坐直都不行吗?”
“这...”
车厢的窗子透过一阵风,吹拂着发丝交缠,随着思绪飘摇在二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