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别装了,我以后也不问了,其实我没那么在乎你的来历。”
他又捏了捏她的下巴,晃了晃她的头。
可待他松开手时,陶镜杨的脖子就这样软软的垂了下去。
即便是熟睡的人,也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在身后抱着她的李承泽,在此时终于察觉了哪里不对。
“陶镜杨?陶镜杨!?”不论李承泽怎么叫她,这人都没有要醒的意思。
殿内只有李承泽惊慌失措的叫喊声,陪伴他的,只有连绵不断、空洞的回响......
等又一次送走了李医师后,李承泽有些颓然地瘫坐在陶镜杨的床边。
医师说,他丝毫没探查出此人突然晕倒的原因。
似乎是与普通的睡眠没有任何区别,但偏偏是无一丝身体上的反应。
李承泽看着他往陶镜杨的脑袋上扎针,头都扎满了,甚至连眼皮上都扎了四根。
那么长的针,一会儿扎进太阳穴,一会儿扎进后颈。
扎的就跟个小刺猬似的,不过却是个不会动的小刺猬。
连用药也没有用,她现在连吞咽都不行。喂下去的药,会因为闭合的喉咙而重新流出来。
李承泽只能将人扶坐起来,一手按着喉咙处的穴位,另一手扶着下巴将药灌进去。
可是吃了也没用,人还是没有醒。
整整一夜了。
该扎的针都扎了,该用的药也用了,但就是瞳孔不聚焦,脉息也很微弱。
李医师说,他也再没了别的法子,或许只能等人自己醒来。
“那人若是自己醒不来呢?”
李承泽哑着嗓子问医师。熬了一夜也没敢松懈的医师噤了声,言辞模糊,只有一次说:
“陶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醒来的。”
他闭上了眼睛,按压着灵魂中升腾起的狂风暴雨,对人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下去。
一个人,默不作声的坐在陶镜杨的床头呆了许久。
半晌,叫了一直守在门外的悠然进来,低着头询问:
“悠然,平日里,只有你与镜杨呆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他的目光移到了悠然的脸上:
“现她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你可曾听镜杨说过什么不寻常的事?”
悠然原是在外也焦急的不行,一进来听到二殿下问她这个,她一时有些没晃过劲儿来。
“不寻常......”
悠然站在那儿想了很久,把自相识到如今的所有对话,全都迅速的过了一遍。
“殿下,镜杨姐她,好像没跟我说过什么不寻常的事儿。”
至此,几乎没了任何有关于陶镜杨的线索。
莫不是她从前待着的地方,给她下了毒?
可是关于她的身世,李承泽不止派人查过一遍。
他连儋州都曾派人去查过,不过关于范闲的倒是很多。
而关于陶镜杨的,不能说是几乎没有吧,只能说是一点儿也没有。
“范闲...”李承泽在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