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路去北齐,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他坐回圆椅,用背影示人,看起来孤寥寂寞。
范闲盯着他的后背,又瞧了瞧依旧一动不动的陶镜杨,低垂下了眸子,说道:“那就...多谢殿下了。”
话已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范闲觉得自己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但临走前,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
“二殿下,刚才出宫的路上,侯公公特意问了我一句话。”
“什么?”
“侯公公问我:「昨夜为何没有前来宫中?」。我总觉着,他是替陛下问的。”
李承泽转过了身,将后腰贴在了床沿,见他一副「绞尽脑汁」着去分析局势的样子,只觉得很是奇怪。
心中已有了个大胆的揣测,于是他轻轻的叫了他一声:“范闲。”
后者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抬眸看向他:“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其实你也是陛下的儿子吗?”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寂静,花落亦有声。
说实话,范闲有点儿被雷到了。
他呆愣了一会儿,接着用高八度的声音咆哮:“什嘛????”
“反正我知道的就是这样,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清楚,你也可以自己再查一查。”
李承泽看着此人的反应,心中基本已经全明白了。
见他目前完全被自己的身份弄懵了,便「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你还不走吗?是想留在这儿跟我一起照顾她?”
...... ...... ...... ......
范闲就这么带着疑问被撵出了大门。不对,是被撵出了院墙。
他走在路上思索着:
【所以,照他的话说,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还成皇子了!?
难不成,这李承泽三番两次帮我,也是因为这个?】
满腔疑问寻不到头绪,他便回府去找了「亲爹」范建。
范闲的疑问,在李承泽这里能找到答案。
一身红衣的他,依旧在陶镜杨的床前坐着。
抚了抚毫无意识之人的脸,用指腹轻轻掠过她的嘴角。
“对不起,我将这件事儿说了出去。
只是范闲要去北齐了,我跟他说这个,大约能取得他更多的信任。”
窗外忽然刮起了一阵风,先是吹的窗纸沙沙作响。
紧接着,这风又将窗子顶开,拂动了李承泽的头发,也熄灭了房间的蜡烛。
房间又恢复了昏暗的样子。
死士庄园。
隐藏在深山之中的一座秘密庄园,里面住了些只为一人效命的死士。
谢必安原本是接了李承泽的命令,潜到民间再招募一批死士进行训练。
这里不乏有身负血案的亡命之徒、因天灾人祸家破人亡的流民、无家可归的孤儿,还有从战场上退下,但无一分抚恤金的武者。
人才刚刚招募够,谢必安便又接到了一封密令:
「必安,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