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直坐在这儿?刚才不是说让你回房好好休息么?”
李承泽扯了扯嘴角,尽量回给她一个微笑:“在这儿也是一样休息,况且,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你。”
“千万别告诉我,你刚刚一直这样看着我。悠然刚才说,你也几日都未曾合眼了。”
“谁说的,刚才我就在旁边的榻上躺着呢,只是你刚醒,不知道而已。”
李承泽扶着陶镜杨的胳膊,“头还疼么?”他的语气关切。
“好多了,已经有点儿忘了刚才是怎么个疼法儿了。”她将手放在后脑处,此时已无疼痛,只还剩下一点蒙蒙的「混沌」感。
她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风景,阳光大好,应是正晌午。
瞧她呆呆愣愣的看着外头,李承泽不免笑道,
“怎么,这是刚醒就想出去玩儿了,怎得就这样闲不住?”
他抬起手,本想弹一下她的额头,但又忽然想到陶镜杨此时还病着,便又缩回了手。
“在屋里待着,总是觉得憋闷。”她看向李承泽,“承泽,你不闷吗?”
后者就着她的话,仔细思考了一番,轻轻的摇摇头,“不闷,有你在就不闷。”
陶镜杨扯了扯对方的袖子,语气认真,
“人生不过须臾数十载,若有机会,我们以后一起去游历山川、逍遥人间,你认为如何?”
李承泽半晌没有接话,沉默的空气似乎已经将屋中的二人凝结住。
对的答案,从来都不需要思考。
需要思考的,永远都只是权衡。
还是范无咎敲响了门,打破了这个僵局:“殿下,吃食温好了。”
“进来吧。”李承泽说。
范无咎放下东西便要离去,但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氛围。
他说不上来,总感觉怪怪的。
待范无咎离去后,李承泽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当他只发出了一个「我」字时,陶镜杨便出了声,
“我明白了。”
她的眼神清澈透亮,语气中也没有被婉拒的伤感与无奈。
陶镜杨知道是自己唐突了,毕竟李承泽现在还处于皇室的争斗中。
这时候劝他去做「逍遥客」,无异于劝他直接向太子「缴械投降」。
“镜杨,我也很想与你一起看这人间。可是我不想「输」,也不想「逃」。”
李承泽的「执拗」,此刻几乎已经完全显露了出来。只是身处局中,连他自己也忘了初心。
“世事早已剪不断,理还乱,所以过去的事情,以后都不必在纠结了。
承泽,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只要是你现在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
若是以后真的站到了那人间的「最高处」...李承泽,你是会「兴致盎然」,还是会觉得「索然无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