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埋头给自己干哑的嗓子润了口唾沫:“儿臣谢陛下...”
他给庆帝叩了一个头,接着踉踉跄跄的起身,一步一瘸的走出了殿门。
无人处,他冷漠的擦了擦脸上还未干涸的泪痕。
【陛下,您究竟是气我作为儿子,却「寻花问柳」的不检点;还是气我作为臣子,却敢私自出宫的不听话呢?】
微风一阵,没人回答他的心里话,但却给予了他一习清凉。
南庆。
京都·信阳。
一只飞鹰拂空而过,被长公主身边的侍女一把抓住。
她将信筒拆下,轻轻的扣敲马车身。
一双素手拨开帘子从车内伸出,接过由侍女递过的「京都时讯」。
信纸铺开,一双玉手比宣纸还白。
长公主看着信纸上的消息,心情宛如过山车,从惊疑走到愤怒。
她独自一人坐在马车内,将纸条狠狠的攥进手心里,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
“太子私自出宫寻欢作乐,被宫典抓回宫去责罚......我才只是刚出京都,这李承乾便开始行如此荒唐之事吗!?”
她的胸口,此时因生气而有些上下起伏。
但很快,她便觉得有哪里不对:
“只是,这太子出宫,虽然是行事荒唐了些,也不至于让宫典特意去抓吧......
只等他到东宫后在责罚便是,何至于如此大动干戈,闹得个满城皆知呢...”
皇后宫中。
一排宫人匆匆而过,给身在寝宫的皇后传达这个最新消息。
她身边最信任的大宫女开口问道:
“皇后娘娘,听闻陛下震怒,现已下令,将太子殿下禁闭于东宫一月不得出了!”
皇后端起酒杯的手一顿,目光中有着疑惑:“太子又犯了什么错?”
“听说,是太子殿下悄悄一个人溜出了宫中,去到...去到了......”
宫女话说的断断续续,她实在是不敢将此事就这么说出口。
皇后饮下一杯清酒,开口:“说吧。”
“太子殿下私自出宫,去到了酒楼里寻了个歌姬,听说宫典大人打开门的时候,二人正、正在......颠鸾倒凤呢!”
说完这句,宫女「梆」的一声便跪伏在地,生怕自己触怒了皇后。
“荒唐!!!”皇后将手中的杯盏砸在地上,一双凤目几乎瞪裂。
打死她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如此荒唐。
竟连宫妃、床奴都满足不了他了,竟还至于偷偷溜出宫去做这事儿。
皇后不愧是皇后,即使皇后如今,只是一只被锁了铁链的「断翅凤凰」,也丝毫不耽误她为自己、为儿子筹谋一切。
“走,摆驾东宫,随本宫到太子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