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
庆帝坐于上位,听着大臣们汇报最近的政事。
他也没管大臣们有没有聊完,便自顾自的提起了出使北齐一事。
庆帝叉开腿坐着,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道:“陈萍萍,明日范闲就要出使北齐了,该准备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陈萍萍转正了轮椅,坐着对陛下汇报道:“回陛下,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说完后,又将轮椅给转了回去。
“说到要押送到北齐的那些人......朕记得当时,好像还有一人与此有关联。”
庆帝兀自提了这一嘴,就等着有人能接上他的话。
但此时在朝中但凡有点儿能力的,都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毕竟,明眼人都看着呢,那陶镜杨可是与当朝二皇子关系颇近。
况且这二皇子还站在殿上呢,且因为太子被禁了足,现如今,这大殿上便只有李承泽这一个皇子。
所有大臣都在暗地里悄悄地琢磨着,都说「也许某一天,就变成了二皇子坐上那太子之位了。」
好家伙,这么一来,就更没有人敢在这殿上提起她来了。
不过,有一人除外,那就是赖名成。
只听赖名成跨出队列一步,高声道:
“回陛下,正是!当时参与牛栏街一案的,还有一名叫做陶镜杨的女子。”
李承泽原本站立在原地没动,但在听到赖名成出声,且从他的口中蹦出了陶镜杨的名字之时,
李承泽的情绪便有了起伏,微微的侧了头,向朝堂之人投去冷入骨髓的寒光。
庆帝将所有的表现都尽收眼底,尤其是他自己这个儿子的。
他观察着李承泽在听到她名字时的反应,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在心中确定了一件事情。
接着便回复还在鞠着躬行礼的赖名成,道:
“嗯,对。赖御史一说朕便想起来了。这么看的话,这陶镜杨倒是也该一起去趟北齐了。”
李承泽猛然回首,刚上前一步喊出那句:“陛下!”之时,
赖名成便先出了口,只听他疑惑道:“陛下,这陶镜杨是抗击北齐刺客。这于我们庆国来说,何应是该给予嘉奖的。
臣以为,不该派她去押送肖恩等人。”
说罢,便向庆帝鞠躬拱手。
听到这向来有「刚正」之名的赖名成如此之说,李承泽的面色便缓和了一些。
反观庆帝,此时皮笑肉不笑,脸黑的跟炭一样。
庆帝微笑着说:“赖御史说的在理。
朕以为,派曾击败过北齐刺客之人去押送肖恩,更可以在气势上压倒北齐。”
李承泽立马上前一步,道:“陛下!儿臣以为,陛下所言极是。
但范闲也是胜过北齐刺客之人,且陶镜杨自那次刺杀后便一直重伤未愈,此去北齐路途遥远,只怕她无法承受那舟车劳顿之苦。”
庆帝此时,正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的儿子。
在李承泽能上朝参与政事的不到十年中,他几乎很少会忤逆庆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