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才陶镜杨一直忍着呢,踏马的自己好容易劫后余生,那可是有太多情绪想要抒发了。
就是一醒来人太多,她给硬生生憋住了。
她放声大喊:“我终于醒了,我福瑞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陶镜杨中气十足的喊了6、7秒钟之后,李承泽默默的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陶镜杨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向李承泽投去一个威胁的眼神,后者思索两秒后果断的松开手,放任了陶镜杨的行为。
陶镜杨一个箭步跳到榻下,松松筋骨直接来了个芭蕾经典的空中一字马。
别看现在李承泽弱小无助的乖乖坐在榻边,其实他只是有点i而已。
他对陶镜杨此时上蹿下跳的行为表示理解,毕竟谁躺三个月都得浑身不舒服。
等她发泄完就好了。
其实这段日子,李承泽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等陶镜杨醒等了三个多月,一天问一遍五竹,
「为什么范闲第二天就醒了,而陶镜杨还一直不醒。」
起初五竹还会耐心解释,说什么陶镜杨跟一般人不一样,她醒的晚点也很正常,巴拉巴拉巴拉...
但就连五竹也经受不住李承泽每天的盘问,后期他直接就进行了人机回复,
“亲亲,马上就要醒了哦~请您耐心等待。”
“请勿着急哦亲亲~”
“已经发货了亲亲~”
“快到楼下了哦亲亲~”
“进电梯了进电梯了。”
关键五竹每天说的都不一样,李承泽有的还听不懂他说的都是什么,气的李承泽直接「发配」了五竹去山里砍树。
五竹也理亏,说砍就砍,提着斧子就进山了。
听说他一天砍树一天要用坏二十把斧子。
砍到现在还在山里没回来呢。
这边,陶镜杨也终于发泄完了那满身的郁气,坐在一旁的圆椅上歇了一会儿。
这刚才蹦跶的时候还好,一停下来就觉得有点儿尴尬了。
李承泽瞧出她的想法,便就起了身,坐到了她的对面。
单手支在桌子上,一手托腮,盯着此时已经恢复了一脸正经的陶镜杨。
“累了?”李承泽拄着脸开口。
“嗯......也就还好。”
陶镜杨也将胳膊支在了桌上,撑着脸与他回望。
“几日不见,阿泽瘦了。”
“是三个月零十六天。这些日子,你药食不进,如果不是五竹一再保证你绝对会醒...只怕我连死也不会瞑目。”
「死」字一出,陶镜杨便皱了一下眉,轻轻的敲了一下他的胳膊,语气责怪道,
“瞎说什么呢,话不要乱说。”
见李承泽笑带苦涩,她又点点他的额头,告诫他快点说「呸呸呸」。
后者的笑容,在陶镜杨将手指伸过来时便盛了些。
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他顺从的闭上了眼睛迎接,然后听话的歪过身子,“呸呸呸~”
“切。”陶镜杨悠闲的发出一声,“我瞧你眼下青黑,只怕是日日都睡不好吧。
“我刚看着那几位,拿笔的拿笔,拿奏折的拿奏折。连他们都这么忙,只怕你这个做皇帝的,大概只会更忙吧。”
边说着,她边将李承泽的前额发一边拨了拨。
不说还好,她这一提,李承泽就彻底趴在了桌子上,声音中也满是疲惫,
“......何止是忙,都差点累死了。”
「噗——」陶镜杨被这一句话给逗到。
放下托脸的手换了个姿势,双手叠放在桌上,好笑的扒拉着他伸在他跟前的衣袖,
“这样吧,等哪天,我给你出本儿书看看。”
“什么书?”
“《不会带团队,你就只能干到死》。”